找回密碼 或 安全提問
 註冊
|註冊|登錄

伊莉討論區

搜索
請尊重及感激所有版主付出和奉獻伊莉需要你的贊助和支持認識好友、聊天,分享生活趣事
系統簽到靈境行者三國全球東宮有福悟性逆天
今與紫虧成首富福報修仙異瞳從斬妖除冷宮菁英

休閒聊天興趣交流學術文化旅遊交流飲食交流家庭事務PC GAMETV GAME
熱門線上其他線上感情感性寵物交流家族門派動漫交流貼圖分享BL/GL
音樂世界影視娛樂女性頻道潮流資訊BT下載區GB下載區下載分享短片
電腦資訊數碼產品手機交流交易廣場網站事務長篇小說體育運動時事經濟
上班一族博彩娛樂

(4月新番)[繁]戰隊大

[繁]迷宮飯12~15-

[繁]戰隊大失格02-

(4月新番)[繁]夜櫻家

(4月新番)[繁]轉生為

[繁]格林童話變奏曲03
長篇小說交流園地出版類言情小說玄幻魔法小說武俠修真小說科幻偵探小說原創言情小說都市小說輕小說
其他小說
查看: 2487|回復: 10
打印上一主題下一主題

蘇浣兒 -【亞洲之鷹Ⅱ之二】炙愛狂鷹 關閉[複製鏈接]

Rank: 3Rank: 3Rank: 3

帖子
710
積分
1714 點
潛水值
40347 米
跳轉到指定樓層
樓主
發表於 2008-7-15 12:11 AM|只看該作者|倒序瀏覽
回覆中加入附件並不會使你增加積分,請使用主題方式發佈附件。
長發飄逸的美女漫步公園,實在引人遐思  
But~~後面跟著個小鬼頭喊媽咪,就有些殺風景  
更戲劇化的場面是──緊接著上演的車禍“認親”……
  
席洋是邢天會少主,統領全球最大黑幫組織  
他的情報網遍布各地,就是沒人通知他多了個私生子!  
一場意外,他“撞”上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眼前活脫脫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濃縮版“小席洋”  
所以說,女人不能亂抱,孩子不能偷生……  
事實上要他負責娶這個女人,他可是樂意得很  
麻煩的是,她似乎還有一紙婚約在身?……  
  
傅容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  
多年來,她卻帶著兒子衝鋒陷陣、擺地攤維生  
這回“偶遇”孩子的爸,看來她媳婦熬成婆的日子近了!  
他愛妻、愛小孩,肯定是頂級的好男人,但她無福消受  
因為嫁他前,她得先找到“失蹤”的前任老公談離婚……
...
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註冊登入會員
分享分享0收藏收藏2支持支持0

使用道具檢舉

Rank: 3Rank: 3Rank: 3

帖子
710
積分
1714 點
潛水值
40347 米
頭香
發表於 2008-7-15 12:12 AM|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漫步在公園裏,看著排列成行的綠木,傅容容心滿意足地深吸了口氣,感受著空氣中那隱隱飄來的青草香,然後轉過頭對著身後搖搖擺擺、邊走邊撿拾松果的兒子叫道:「豆豆,不要撿了,撿那麼多,貝貝吃不完的!」

  貝貝是傅容容為兒子豆豆養的一只小松鼠,而松果則是貝貝最喜歡的食物之一,因此只要到公園來,豆豆就會撿一大堆松果回去喂他的寵物貝貝,把一只嬌小可愛的小松鼠,硬是喂成圓圓肥肥,差點跳不起來的大肥鼠!

  豆豆喔了一聲,又撿了幾顆後,才兜著滿衣服的松果跑到母親身旁,「媽咪,裝裝,貝貝吃。」

  傅容容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袋子,把松果全部裝起來。

  正想叫兒子去洗手時,豆豆卻突然叫了一聲,「狗狗!媽咪,有狗狗耶!狗狗!狗狗!」

  傅容容根本來不及反應,豆豆已經邊叫邊往那只狗跑去。

  她連忙大叫:「豆豆,回來!那裏是馬路,有車子,不要……」

  話都沒說完,一道刺耳的煞車聲傳來,等傅容容回過神時,豆豆早已經趴在車輪底下動也不動!

  傅容容頓時魂飛天外,花容失色地拋下手中的松果跑上前抱起兒子,「豆豆,豆豆!」

  這時,坐在車上的席洋知道司機撞到了人,口中發出一聲咒罵,「該死!你是怎麼開車的?怎麼會沒注意到小朋友跑出來?」

  司機小吳也是一臉驚慌,「對不起,我只顧著閃狗,沒注意到小朋友隨後跑出來,所以才會……」

  席洋厲聲喝道:「還道什麼歉!還不趕快下車看看人家怎麼樣了,看需不需要送醫。」

  小吳趕緊下車來到傅容容身旁,「對不起,我只顧著閃狗,沒看到小朋友隨後跑出來。他要不要緊?」

  傅容容早已急得淚流滿面,抬起頭望向他,慌張得語不成句,「豆豆流了好多血,豆豆他不會動了,豆豆他不動了……」

  乍見傅容容,車上的席洋整個人頓時愣住!是她?她怎麼會在這裏?

  席洋尚未從震驚中回過神,只聽見小吳說:「那該怎麼辦?叫救護車好不好?還是我……」

  席洋忍不住開門吼道:「還叫什麼救護車?快把人抱上來,直接送醫院!」

  「是,少爺!」小吳轉頭對傅容容說:「小姐,請上車吧!我送你們去醫院。你放心,我一定會負責到底,絕對不會逃跑的。」

  傅容容點頭,急忙抱著豆豆上車,「請你開快點,豆豆流了好多血,我好擔心他……」

  席洋安撫她,「你放心,不會有事的。小吳,開快點!」

  傅容容又點點頭,她顫抖著手輕撫兒子,淚水撲簌簌直落,口中不住呢喃著,「豆豆,媽咪在叫你,你聽見沒?豆豆,你可不能有事,你是媽咪的寶貝,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媽咪會一直陪著你的,媽咪會一直陪著你的,豆豆,豆豆!」

  由於傅容容的心思都放在兒子豆豆的身上,因此她絲毫沒有發覺坐在身邊的男人是席洋,更沒意識到是席洋的車撞到兒子。她只是不斷地和兒子說話,不斷地叫著兒子的小名,希望能給寶貝兒子一點精神上的鼓勵。

  而席洋則是靜靜聽著,默默看著,看著滿身血的小男孩,看著淚流滿面,驚慌失措的傅容容,心頭滿是不解與困惑。

  ******

  車子來到醫院前,車子剛停下,傅容容便抱著兒子衝下車跑向急診室。「我兒子出車禍了,請你們救救他,救救他!」

  醫生二話不說,立即接過小豆豆放在診療臺上仔細檢查,傅容容在一旁著急看著。

  「怎麼樣?豆豆他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醫生神情嚴肅的說:「他血壓降低,又有腹脹的現象,恐怕是腹腔出血,得馬上動手術。」

  一聽到要動手術,傅容容眼前一陣暈眩,幾乎要昏過去,幸好一雙有力的臂膀及時摟住她,那是席洋。

  席洋摟著傅容容交代醫生:「那就動手術吧!麻煩你了,醫生。」

  醫生點點頭,立刻和護士推著小豆豆進入手術室。

  望著兒子被送進手術室,傅容容雙腿一軟,險險站不住腳。「豆豆,豆豆。」

  席洋扶過她坐在椅子上,「先坐下來等,等手術完成,豆豆就沒事了!」

  「可是豆豆還那麼小,怎麼承受得起這樣的大手術呢?我……我……」

  「不會有事的,相信我,這裏的醫生都很負責,也很細心,一定不會有事的!」

  「可是我……」傅容容無意識地點頭,雙手無助地在腿上交握著,身子不住顫抖,「我好擔心,豆豆是我的寶貝,是我好不容易才有的寶貝,我絕對不能失去他,絕對不能失去他!」

  「我知道!每一個孩子都是父母的寶貝,每一個父母都不願意見到自己的寶貝遭受這種痛苦,但現在除了等待之外,我們什麼都不能做,不是嗎?」

  「我……」她抬起頭看著席洋,似乎仍沒認出他。

  席洋柔聲道:「人家說母子連心,如果豆豆知道你這麼擔心,他也會擔心的;如果他知道你這麼害怕,他也會害怕的。所以,為了豆豆,你一定要鎮靜,一定要穩住自己,這樣才能給豆豆最有力的支持,知道嗎?現在聽我的話,做幾個深呼吸,讓自己放松一下,嗯?」

  傅容容依言深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慢慢靜下心來。

  她抬起頭,感激地看了席洋一眼,這一看,她整個人不覺愣住,「你……是你?」

  怎麼會是他?怎麼會是這個男人?她以為自己這輩子應該沒有機會再見到這個男人了,想不到居然會在這裏遇見他。

  席洋微微一笑,「是我,你好嗎?小貓咪。」

  那句「小貓咪」聽得傅容容渾身微顫,雙頰泛紅,可那莫名的悸動很快便消失,因為她的寶貝豆豆還在手術室裏生死未卜,她哪有心思管什麼貓咪不貓咪的!

  「你……是你撞了豆豆?」她突然想起他為何會在這裏。

  「不是我,不過也差不多,畢竟小吳是我的司機,他做錯事跟我做錯事是一樣的,因此一切責任由我承擔,所有的醫藥費用也由我來支付。」

  傅容容原本是有滿肚子怒氣的,可在聽到席洋誠懇、負責任的一席話後,讓她縱使有氣也無處發。

  再說,她能懟他生氣嗎?不管她對多少人生氣,唯一就是不能對他生氣。因為他不僅曾救了自己一命,這是……還是……

  這時,醫生自手術室走了出來。

  「你們兩位誰是病患的家屬?」

  傅容容忙走上前,「我是他母親,請問豆豆他怎麼啦?」

  「肝臟及脾臟破裂,加上先前失血過多,因此需要輸血。可是他的血型很罕見,我們醫院一時間找不到相同的血型來為他輸血。」

  聽到要輸血,傅容容頓時刷白了臉。

  她知道豆豆血型稀少罕見,但一向不以為意,因為豆豆是那麼聽話、健康的孩子,從小到大,別說生病,連感冒都很少有,所以縱使知道豆豆血型十分罕見,她也從不擔心。想不到現在會發生這樣的事,難道現在竟要豆豆因為一場意外的車禍而喪命嗎?

  醫生又對傅容容說道:「你是他的母親,你的血型和他相同嗎?」

  傅容容搖頭,這時候的她已經六神無主了,「不……我……我不是……」

  席洋見狀忙起身走上前,「醫生,請問豆豆是什麼血型?」

  「A型Rh陰性。」

  席洋眉頭一擰,眼中露出一抹無法置信。他轉頭看了傅容容一眼,見傅容容低頭回避,這讓席洋心頭的疑惑更深了。

  「我正好是A型Rh陰性,就輸我的血給他吧!」他沉聲對醫生說,視線卻穿過醫生落在傅容容身上。

  聞言,傅容容雙腳一軟,整個人暈了過去。

  ******

  當傅容容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席洋那充滿關懷的臉龐。

  「我……我怎麼啦?」她困惑地坐起身看著席洋。

  「你太久沒進食,血糖過低,加上豆豆出車禍的驚嚇,所以暈了過去。」

  提起豆豆,傅容容立即想到手術。

  她忙抓住席洋的手著急地問:「豆豆怎麼樣了?手術是不是成功了?」

  「你放心,手術沒有問題,不過醫生說還是得先轉入加護病房觀察一陣子,等病情穩定後,就可以到普通病房休養。」

  「我想去看豆豆,我要去看豆豆……」傅容容推開被子想下床。

  席洋沒有阻止她,只是脫下自己的外套被在她肩上,「外頭有點涼,把外套穿上,免得著涼。」

  傅容容點點頭,穿上席洋的外套,隨著席洋來到加護病房外。

  席洋說:「現在已經過了家屬探視時間,所以只能在這裏看。你瞧,左邊數過來第三張病床就是豆豆。」

  其實不用席洋說,傅容容早己瞧見兒子那躺在病床上插滿管線的小小身影。

  淚水忍不住又撲簌簌地掉了下來,傅容容哽咽地問:「他不要緊吧?醫生怎麼說?」

  「幸好及時輸血,完成手術,否則後果將會很嚴重。不過現在手術已經完成,只要他能平安度過這三天,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

  傅容容淚眼朦朧地遙看著兒子,摸著玻璃窗的手卻禁不住顫抖,「謝……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的話,豆豆他可能就……」

  「不必謝我,畢竟是我的司機撞到豆豆,於情於理,我都應該負責。」

  傅容容一愣,透過玻璃窗上的倒影看著席洋。

  「Rh陰性血型是種罕見血型,這種血型在國外比較常見,但在臺灣大概只有千分之三的出現機率,加上缺乏宣導教育,使得Rh陰性血型的人一旦面臨意外,或者動手術時,喪命的可能性就比一般人高出很多。」席洋頓了頓繼續說:「只是我怎麼樣都沒想到,我的血居然會拿來救自己的兒子!」

  說這話時,席洋的雙眼定定瞅著傅容容,而傅容容幾乎整個人趴在玻璃窗上不敢抬頭,全身上下不住發抖。

  「你……你胡說!豆豆不是你的兒子,豆豆他是……是我和家浚的兒子,是趙家的長孫,你……不要胡說,不要胡說!」她語不成聲地辯解著,可聲音聽起來卻是如此軟弱無力。

  席洋冷冷一哼,眼睛前後瞄了下,跟著伸手抓住傅容容的手,「這裏不好談事情,你跟我來!」

  不給傅容容任何拒絕的機會,他揪住她直接往醫院外頭走,來到停車場上一輛黑色賓士轎車前。

  他打開車門,「進去!」

  傅容容無從抵抗,事實上她也無力抵抗,因為她早讓席洋那形於外的怒氣給嚇著了。

  這種怒氣她曾見過一次,那一次把整個趙家搞得天翻地覆,也徹徹底底改變了她的命運,而今……她又要面對這種怒氣了嗎?

  「你、你想做什麼?這裏是醫院,隨時有人會經過的,你不要……」

  席洋冷冰冰地扯了下嘴角,「放心!我知道這裏是醫院,所以我不會打人,也不會罵人,更不會掏槍威脅人,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你當初有了我的孩子卻不告訴我?」

  傅容容苦澀地搖頭,「豆豆不是你的兒子,他不是!他姓趙,他是我和家浚的兒子!」

  「你當我是白癡,是從未讀過書、未受過教育的原始人嗎?」

  「我……」

  「先不論其他的,單單血型這點就是無法否認的鐵證,你知道嗎?」說著,席洋從懷中取出一張紙揚了揚,「我已經查過了,趙家浚的血型是B型,你是O型,B型的父親和O型的母親,居然會生出A型的小孩?這可真是天下奇聞了!更奇怪的是,這個A型的小孩,居然會和我一樣,擁有千分之三機率的Rh陰性血型。」

  傅容容只能瞪大眼睛看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還有,豆豆的生日是四月八日,正好三足歲,而我記得我遇到你的時間差不多是四年前,推算一下時間與日子,你受孕的日子就是你到我房裏……」

  傅容容突地伸手捂住他的嘴,聲淚俱下地哀求著:「不要說了,席洋,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席洋抓過她的手,在她手掌心上輕輕一吻,柔聲問:「告訴我,豆豆到底是不是我兒子?」他沒有要醫生直接做DNA比對,就是要她親口給他答案。

  然而她只是哭,卻不說話。

  席洋眉頭一擰,「容容,我實在不願意威脅你,但如果你再不承認的話,我就要提出DNA親子鑒定了,你應該不想走到這個地步吧?」

  那句「DNA親子鑒定」,讓傅容容頓覺眼前一切都在旋轉,差點暈過去。

  「不要,你不能這麼做,你這麼做的話,那我好不容易才得來的一切就……」

  席洋摟著她,手指溫柔地撥開她略微散亂的長發,指尖輕輕拭去她滿頰的淚水。「那就告訴我,豆豆他……是不是我的兒子?」

  傅容容看著席洋,看著這張令她魂牽夢縈、眷戀難忘的俊美臉龐,感受著他一如四年前那樣的霸氣、自大與溫柔,想著他當時不顧一切的保護與愛憐。終於,她點頭了。

  「你說的沒錯,豆豆確實是你的兒子,你的親生兒子。」

  聞言,席洋心頭不覺一緊,瞬間,一種既高興又痛苦,既歡喜又悲傷、憤怒的復雜感覺在心上泛了開來。

  兒子?他居然有兒子了,而這個兒子居然已經三歲了!他搖搖頭,依然不敢相信!天啊!他居然莫名其妙當了三年父親而不自知。

  想到這兒,他不由得感謝起小吳來,如果不是小吳陰錯陽差撞了豆豆,恐怕他這輩子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有個兒子,也永遠沒有機會見到親生兒子!

  他猛地揪住傅容容,「我問你,如果不是發生車禍的話,你是不是根本不打算讓我知道豆豆的事?」

  傅容容沒有回答,可她的視線卻躲避著席洋,這頓時引爆了席洋的怒氣。

  「你……」他怒視著傅容容,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可惡,你這可惡的女人,你……」

  他將傅容容推倒在椅子上,轉身開門下車。

  傅容容忙追上去,「席洋,你要做什麼?」

  席洋的背挺得僵直,雙手插在褲袋中,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說:「替豆豆辦理轉院!」

  「轉院?為什麼要轉院?」

  他霍地轉過頭瞪著她,「因為我不想兒子又莫名其妙消失在眼前,也不想再當個不知道兒子存在的父親,所以我要替他轉院,轉到席家的私人醫院!」

  「你不能替他轉院,他才剛動完手術,現在轉院太危險了!」

  「危不危險是醫生決定的,沒有你置喙的餘地!」

  「豆豆是我兒子,你不能……」

  「那你想過豆豆也是我的兒子嗎?你考慮過我的立場和感受嗎?」

  「席洋,公平些,我拜托你對我公平些!你應該知道我的情況,也應該知道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更應該知道我為什麼不能告訴你,不是嗎?」

  看著她淚痕猶存的楚楚容顏,看著她苦苦哀求的嬌弱身軀,席洋不覺心軟了,怒氣也逐漸平緩下來。

  他轉過身來到傅容容面前,「我可以答應你暫時不幫豆豆轉院,但你也得答應我,絕不帶著豆豆逃跑,可以嗎?」

  傅容容怔徵地點頭,「可以,我可以答應你,絕不帶著豆豆逃跑;如果我要走,我會告訴你的。」

  席洋聞言心頭又是一緊,漂亮的黑眸中透出一抹痛苦,而那垂在身側的兩手更是握得緊緊的。

  半晌,他才開口說道:「我打電話請家裏的廚子做東西送來,你想吃什麼?」

  傅容容搖頭,「我不餓,也什麼都不想吃,我只想去看豆豆。」

  說著,傅容容再度走回加護病房前,隔著玻璃窗凝望病床上那正與死神搏鬥的兒子,心頭暗暗呼喚:一定要好起來!豆豆,你一定要好起來!你最期待的爸爸正在外頭等著你,豆豆,你一定要好起來,這樣才能見到爸爸!

  傅容容是那樣專注,那樣用心地在與兒子說話,完全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走廊盡頭,席洋那高大俊挺的身影正斜靠著墻,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她。

  席洋心想,即使四年過去,即使她已經生了一個兒子,卻仍像四年前與他初見時一樣,擁有少女的羞澀與純真,卻也同時兼具成熟女人的嫵媚、嬌傃與溫柔,只是這羞澀純真、嫵媚嬌傃和溫柔卻不屬於他,而是屬於另一個男人!

  是啊!另一個男人!她是另一個男人的妻子,連他的兒子,也是另一個男人的兒子,這教他情何以堪!

  想著,席洋將頭靠在墻壁上,如潮水般的記憶不住湧了上來,也讓他想起四年前那一個刮著強風、下著暴雨的山中臺風夜……
...
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註冊登入會員
如果發覺自己無法使用一些功能或出現問題,請按重新整理一次,並待所有網頁內容完全載入後5秒才進行操作。

使用道具檢舉

Rank: 3Rank: 3Rank: 3

帖子
710
積分
1714 點
潛水值
40347 米
3
發表於 2008-7-15 12:13 AM|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踩著泥濘的山路,頂著幾乎要把人吹倒的強風,席洋朝他視線所能看到的幽暗山路一步步勉強前進。

  他原本是打算越過產業道路,再轉省道走高速公路回臺北的,可沒想到這風來得如此之強,雨下得如此暴烈,竟讓山上一塊巨石往路上塌落,堵住了唯一可以聯絡省道的路。

  幸好他眼明手快,在大石頭砸中車子前就已經跳車離開,否則現在還能頂著風、迎著雨走嗎?早被壓成肉餅,等家人來收屍了!

  不過席洋現在的感覺也不好過,因為他已經走了快兩個小時的山路,沿途卻始終沒看到有住戶,難不成他得這樣走到天亮?那也太慘了!早知道還不如在家裏陪母親和那些小動物們來得輕松哪!

  可抱怨歸抱怨,席洋知道自己還是得走,畢竟從小的訓練讓他知道,深夜山路有多危險,何況是孤身一人處在風強雨急的山路中。所以能走多遠,就走多遠,盡量讓自己遠離暗不可知的深山,因為這是他唯一能救自己的方法,再來便是看看能不能找到地方過夜了。

  他記得以前路過這裏時,曾經在這附近看過一戶人家的,怎麼現在找不到了?

  想著,席洋停下腳步往四處望去,周遭盡是一片漆黑,耳中所聽到是淅瀝雨聲,身體所感受到的,除了強風外,就是雨水帶來的冰冷,周遭是幽暗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何來人家?難道是自己記錯了?還是……

  就在席洋疑惑時,突地,不遠處一點黃色光芒吸引他的注意。他發現那光芒雖小卻會移動,那是……手電筒?

  想到手電筒,席洋頓時精神一振,他大步朝那點黃色光芒前進,冒雨來到一棟建築物前。

  席洋想都不想,伸手便敲門,「喂!有沒有人在?開門,快開門!」

  他接連喊了幾聲,手上也用力拍著鐵門,但是敲了半天都沒有任何回應,但是席洋不死心,他舉起手又想把門……

  忽然,門呀地打開一條縫,一個女子拿著手電筒,略帶怯懦地照著。

  「誰?你想做什麼?」那女子怯怯問道,驚訝、懷疑與惶恐不定的眼遊移在席洋溼漉漉的身上。

  席洋一手按在鐵門上,一腳卻已乘機伸進門縫裏抵住門,禮貌又不失堅定地說:「我的車子被落石壓壞了,山裏又收不到手機訊號,所以想借一下電話,可以嗎?」

  女子搖頭,「停電了,家裏電話不能用,沒辦法借你!山下有家雜貨店,店裏有公用電話可以打,你去打公用電話好了。」

  說完,女子便使勁想關上門,卻發現席洋竟一腳抵住門,讓她關也關不上。

  席洋微微一笑,銳利的眼藉著手電筒的微光打量著女子,「電話線不受電力影響,除非你們家使用的是無線電話,但那也沒關係,只要換上有線電話就可以打了。拜托,借我打通電話,我保證打完電話一定離開,可以嗎?」

  女子還是搖頭,「對不起,我真的不能讓你進來,你快走吧,別為難我……」

  這時,屋裏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容容,你在跟誰說話?」

  女子渾身一震,連忙轉過身叫道:「媽,我沒在跟誰說話,我只是來看看大門鎖了沒……」

  豈料席洋突然高聲叫喊:「老太太,我是個過路人,想來跟你們借個電話,請行個方便,幫一下忙!」

  女子回過頭錯愕地看著席洋,「不要,千萬不能讓我媽知道……」

  可已經來不及了!黑暗中閃出另一道黃色光芒,而隨著黃色光芒逐漸接近,一個老邁的身影也慢慢走到女子身後。

  「容容,他是誰?」

  不待這名叫容容的女子回答,席洋便搶先說:「老太太,我是個過路人,因為碰上道路坍方,車子被落石壓壞了,手機訊號不通,所以想跟你們借個電話,可以嗎?」

  老人家陰沉地打量著席洋,從席洋溼淋淋的頭發,沾滿雨水的俊美臉龐,看到他那頎長結實的身材,「我們家沒有男人,不方便讓你進來打電話!你往左邊直走,大概天亮前可以走到雜貨店,雜貨店裏有公用電話可以打,你去打公用電話好了!」

  席洋眉頭一皺,「老太太,我已經走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們家可以借電話,能不能行個方便讓我撥個電話?」

  老人家仍舊搖頭,「我說過我們家沒有男人,不方便讓你進來!」

  聞言,席洋無奈地嘆口氣,「要不……你幫我打個電話,這總可以吧?」

  老人家點點頭,「好吧!念在你也不是故意的份上,我讓容容幫你打電話。說吧,你叫什麼名字?要打給誰?想交代什麼事?」

  「我叫席洋,就說我車子被落石壓壞了,今天晚上是趕不回去了,請他們馬上派人來接我。電話是……」

  乍聽到「席洋」二字,那老人眼中露出一抹快得難以察覺的光芒。她打斷席洋的話,「別說了,電話號碼那麼長,誰記得住,你自己進來打吧!容容,帶他去打電話!」

  那個叫容容的女子顯得十分驚訝,「媽,您……」

  「我說帶他去打電話!」

  「是,媽!」女子抬起頭看了席洋一眼,「你跟我來。」

  席洋極有禮貌地朝老人家一鞠躬,「老太太,謝謝你的幫忙。」

  老人家看也不看席洋一眼,拿著手電筒逕自消失在黑暗中。

  席洋微微一笑,掉頭看著女子,「電話呢?」

  女子讓他看得心慌意亂,連忙轉身,「就在裏頭,你跟我來。」

  ******

  席洋跟著女子踏進屋裏,在黑暗中一陣東拐西彎,來到一間看似書房的地方。

  女子說:「電話在桌上,你自己進去打吧!」

  但席洋卻定在原地,「你叫容容?姓什麼?」

  女子低頭回避著席洋灼熱的目光,「你不是要打電話嗎?電話就在桌上,你快進去打吧!」

  「可是我現在想先知道你叫什麼名字,這裏又是什麼地方?不然我怎麼通知家人來接我呢?」

  「我……我叫傅容容,這裏是森園趙家。」

  「森園趙家?那……剛剛那個是……」

  「我婆婆!」

  席洋的心不知為何抽了一下,眼中不覺流露出一抹失望。

  婆婆?原來她結婚了!難怪她對那個老人家會有那種疏離且畏懼之情,原來是婆媳關係!也對,只有婆媳才會有這種疏離、畏懼之情,如果是母女,應該是會比較親昵的。

  他甩甩頭,大跨步走進書房,拿起電話正想撥號,卻發現話筒裏一片寂然,顯見電話線路已被外頭的狂風驟雨給破壞了。

  他轉頭對站在門口的傅容容說:「電話壞了,你們家還有其他電話嗎?」

  傅容容搖頭,「沒有,這是我們家唯一的電話,如果這支電話不通,那就沒有電話可以打了。」

  「是嗎?」席洋只輕輕吐出這兩個字,雙手抱胸,動也不動地看著傅容容。

  「你……你可以走了嗎?既然電話打不通,那你……」

  話都沒說完,趙老夫人的聲音突地在黑暗中響起,嚇得傅容容差點跳起來,「你就留下來過夜,等天亮再走吧!」

  「媽……您……」傅容容實在不解,為什麼她的態度竟會有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她不是一向很討厭外人嗎?為什麼現在卻……

  趙老夫人冷冷地出聲:「容容,先帶這位先生去休息,順便拿你公公的衣服給他換,再幫他放熱水洗澡。」

  「可是媽……」

  趙老夫人邊走邊說:「收音機說,前面那段山路也坍方了,這前後山路都坍方,他恐怕想走也走不了,既然走不了,不如就留下來吧!反正他是老天安排的客人。」

  「可是媽,您不是說……」傅容容疑惑地望著老人家逐漸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席洋來到傅容容身旁,低頭看著她,「你好像很怕你婆婆,甚至怕到連她的話都不敢違逆?」

  傅容容搖搖頭,沒有回答他的問話,「你跟我來!」

  席洋緩步走在傅容容身後,透過手電筒微弱的光線打量著眼前這個在暴風雨夜,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神秘女子。

  她看起來好年輕,可能不超過二十歲;她的身材纖細勻稱,有如弱柳扶風,讓席洋不禁擔心,是不是門一開,她就會被外頭的風給吹跑。

  至於她的長相,因為光線太暗,席洋並沒有看仔細,只知道那是一張極為秀麗動人的嬌美臉龐,加上一頭如瀑布般的長發,更烘托出她的細致與脆弱。

  只是……這樣一個女子,為什麼會住在這偏僻的山裏?

  想著,傅容容已經帶他來到一個房間前,「你就在這裏休息吧!我去替你準備熱水和衣服,你稍等一等。」

  席洋拉住她,「不必了,浴室在哪兒?我直接到浴室等你好了,我實在不想再穿著這身溼衣服了。」

  傅容容彷佛被嚇了一大跳似的,忙掙脫席洋的手。

  見狀,席洋眉頭微攏,「對不起,我不該碰你的,可是我沒有其他意思,請你不要誤會……」

  傅容容搖頭,「不要緊,前面左轉就是浴室,我先幫你放熱水,順便拿衣服給你。」

  不待席洋回答,傅容容把手電筒留給他,自己摸黑前往浴室扭開熱水,然後急忙轉身離開。

  席洋帶著幾許疑惑與不解,依著傅容容的話往前走,果然一下子就找到浴室。

  浴室的浴缸裏熱水正不停流著,望著那冉冉升起的白霧,席洋一顆繃著的心不覺松了開來。

  他先動手脫掉牛仔褲,然後是襯衫,正當他想脫去身上最後一件屏障物時,遠處卻傳來傅容容驚呼的聲音,「不要,放開我,快放開我!」

  席洋連想都沒想,隨手抓起牛仔褲套上,急忙循著聲音找到傅容容。

  只見一名陌生男子一手抓著傅容容,另一手想搶她手上的衣物,而傅容容則不住地閃躲,不住掙扎,拼命想掙脫,「放開我,家浚,你弄疼我了!求求你放開我好不好?」

  男子並沒有放開傅容容,倒是扭緊她的手反扣住,口中不斷重復著:「給我,給我!」

  嬌弱如傅容容,哪受得住這種痛,眼淚當即一顆顆滾了下來。

  席洋見狀,一個箭步上前,左手直取男子抓著傅容容的右手,右手攬住傅容容的腰,只聽見哇的一聲慘叫,傅容容已經在席洋懷中,而男子則痛得邊叫邊逃邊甩手,「好痛,好痛!」

  席洋摟住傅容容,關心的問:「沒事吧?」

  傅容容揉著手,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不住落下。

  「那是誰?你不是說家裏沒男人嗎?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人來?」

  傅容容仍舊只是搖頭,並輕輕推開席洋,「不關你的事,你不需要問。」

  「可是他想傷害你……」

  傅容容將衣服塞進席洋手裏,「你洗澡吧,洗完澡早點睡!」

  不給席洋任何發問的機會,傅容容掉頭離開,留下席洋一人獨自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發愣。

  ******

  傅容容渾身顫抖地回到自己房裏,小心翼翼地上了一道又一道的鎖,又搬過桌子、椅子抵住門,這才驚魂甫定地在床沿坐了下來。

  她撫著疼痛紅腫的手腕,眼淚一顆顆掉了下來。可她沒有哭出聲,只是默默坐著,默默讓眼淚滴落,默默聽著外頭的狂風暴雨,凝神注意著外頭的一切動靜。

  突然,一陣風吹得房門嘎吱作響,彷佛有人在拍門似的,嚇得傅容容整個人差點跳起來,眼睛睜得老大,直視著房門。

  「誰?外面有人嗎?」

  沒有人回答她,有的只是呼嘯而過的風聲。

  傅容容緩緩舒了口氣,原來是風聲。其實也難怪,山上的風本就不小,更遑論現在正遇上臺風,即使屋子的每扇門、每扇窗都關得緊緊的,可是風仍舊找得到縫隙吹進來。

  但傅容容仍舊不敢輕忽,動也不敢動地望著門,生怕會突然聽見敲門聲,畢竟這是個臺風夜啊!

  是啊!臺風!「臺風」兩字什麼時候成了她最畏懼的名字,「臺風」又什麼時候成了她的夢魘?一個揮之不去,忘也忘不掉的夢魘!

  就在傅容容陷入沉思時,敲門聲跟隨著風聲一同響起,「容容,開門,開門!」

  傅容容頓時緊張起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門,雙手反抱住自己。

  「容容,開門,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傅容容沒有回應,只是恐懼地望著不住晃動的門,聽著那越來越劇烈的敲門聲。

  「容容,開門,開門!」

  眼看傅容容似乎沒有開門的意思,門外開始傳來一陣碰撞聲。

  傅容容霎時跳了起來,驚恐地看著門一寸寸被撞開,連抵住的桌子、椅子也搖搖晃晃的。

  「不,不要,不要!」

  傅容容發出一聲尖叫,連忙轉身打開窗戶,從窗戶爬了出去。她不想看見那猙獰的臉孔,不想看見那醜陋的面容,也不想聽見那顫人心魂的聲音。她得逃才行,對啊,她得逃開,可她能逃到哪兒去呢?

  忽地,她想到席洋。

  對了,席洋,他一定可以保護自己,他也一定會保護自己的!

  思緒方落,傅容容旋即奔向席洋的房間,連門都沒敲就衝了進去,直接撲入席洋懷中抱住他,「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剛洗完澡,正裸著上身打算入睡的席洋,滿臉錯愕地看著衝進來抱住自己的傅容容。

  「怎麼了?」

  一語未畢,席洋又看見一條人影直往房門口而來,他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他眼中精光一閃,輕輕抿了抿唇,對懷中的傅容容說:「你躲到我身後,千萬別出來,知道嗎?」

  傅容容點頭,瑟縮地閃到席洋身後。

  只見席洋大跨步走向那人影,以快得令人咋舌的速度踢倒對方,再一個拳頭補在那人肚子上,手刀朝脖子一砍,那人哼都來不及哼便暈了過去。

  席洋轉身找了條童軍繩把對方牢牢捆住,又塞了條抹布在他嘴裏,然後提起來丟在走廊盡頭,這才回到房間。

  他順手鎖上房門,走到床沿坐了下來,「你願意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他是誰?你……」

  傅容客只是搖頭,一語不發地默默坐著。

  席洋眉頭微蹙,也跟著沉默下來。

  黑暗中,席洋雖然看不見彼此,卻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傅容容那不住顫抖的嬌弱身軀,也聽到那強忍著不哭出聲的低低啜泣,這讓席洋的心沒來由地揪了起來。

  他猶豫地伸出手輕輕放在傅容容肩頭上,「如果想哭的話,我的肩膀可以借你,我母親從小就告訴我,該哭的時候就哭,忍著不哭是不健康,也是不道德的,所以你……」

  話沒說完,傅容容已經撲進他懷中放聲哭了起來。

  她哭得那麼傷心,哭得幾乎喘不過氣,哭得整個人幾乎癱在席洋身上,弄得席洋胸前一片濡溼;可席洋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靜靜抱著她,感受著她的嬌弱,感受著她激動的身軀,也感受著她那滿腔的委屈與酸楚。

  漸漸的,懷中的傅容容慢慢地平復下來,慢慢地止住了淚水,可席洋仍舊一動也不動地摟著她,溫柔地撫慰著她,給她無言的憐惜與支持。

  沒有人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也沒有人知道是誰採取主動,也許是心存憐惜不捨的席洋,也許是柔弱依人的傅容容,總之,當兩人察覺時,早已難分難捨地滾倒在床上,可他們誰也沒有推開誰,反倒將彼此擁得更緊。

  留外的暴雨,澆不熄他們的熱情;呼嘯而過的狂風,掩不去他們交纏的呻吟,他們像一對相識已久的愛侶深深眷戀彼此,又像一對初相見的陌生人探索著彼此,直到風停雨歇,直到天色大亮,直到理智緩緩回到彼此心中。

  席洋摟著傅容容,而傅容容也像只溫馴的小貓般偎在席洋懷中,聽著他的心跳聲,感受著他的溫柔與堅定,一切顯得那麼自然、那麼美好。

  「有人說你像只貓嗎?」席洋低低說道,大手在她身上輕輕摩掌著。

  傅容容搖頭。

  他低頭看著傅容容,第一次,也彷佛是最後一次般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看著她。

  他發覺懷中的小女人美極了,比他所見過、所遇過、所認識的任何一個女人都來得美,來得誘人。

  她眉毛秀長,鼻子小巧挺直,一對彷怫會說話又彷佛隨時含著淚光的眼煞是迷人,而她的唇,好像在邀請人親吻似的嬌傃欲滴。

  她的身形窈窕,四肢勻稱修長,一身的皮膚白得幾近吹彈可破,而她的發,那正散在他胸膛上的發,又似天鵝絨般光滑潔亮,教人愛不釋手。

  他忍不住傾過身子吻住她,「小貓咪,跟我走,好嗎?」

  傅容容隨即搖頭,她推開席洋起身穿衣服,「我是有丈夫的女人,我不可能跟你走的!」

  聽見「丈夫」二字,席洋心底不知為何竟泛起一絲酸意,適才的寧靜與美好也在瞬間消失無蹤。

  傅容容走到門邊,一手按在門把上,她不敢回頭,柔弱的身軀微微顫動著,「席洋,忘了我,忘了你在這裏所看見的一切,忘了這個地方,也忘了昨天晚上,就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好不好?」

  席洋沒有回答她,只是低聲問:「告訴我,你丈夫是不是昨天晚上那個男人?」

  傅容容的頭陡然垂下,用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說:「是,你昨天晚上看見的人,就是我的丈夫,他叫趙家浚。」

  傅容容說完,打開門走了出去,也從此走出席洋的生命……

  直到四年後的今天,一場意外的車禍,又將她帶回他的生命,可時至今日……她仍是另一個男人妻子啊!

  想到這兒,席洋忍不住伸手用力往墻壁一槌,試圖用疼痛來發洩自己心中的鬱悶。

  突然,走廊上異常又雜亂的腳步聲吸引了席洋的注意力。他轉過頭看見站在走廊盡頭,不住往加護病房方向張望的幾條人影。

  其中一個說道:「找到了,果然在這裏!」

  這些人邊說邊往傅容容靠近,完全沒將倚墻而立的席洋放在眼裏。

  「少奶奶,請你跟我們回去,老夫人想見你!」

  乍見這些人,傅容容差點失聲尖叫:「你……你們……」

  「少奶奶,麻煩你乖乖的跟我們回去。」

  傅容容不停搖頭,臉色蒼白得嚇人,「別過來,你們別過來,我不會跟你們回去的!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跟你們回去的!」

  其中兩人不由分說地上前架起傅容容,「不去也得去!阿賓,你進去裏頭把小少爺抱出來!」

  傅容容頓時又叫又掙扎,「不要碰豆豆,你們不要碰豆豆!豆豆,豆豆!」

  就在那個叫阿賓的男人正要進入加護病房時,一道冷得像冰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誰敢再碰她、碰豆豆一下,當心馬上就被送進加護病房急救!」

  「誰?」

  眾人回頭,赫然看見一個挺拔高大的身影矗立在眼前,那氣勢,有著說不出的壓迫,那模樣,是駭人的冷漠,那是——席洋!
...
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註冊登入會員
成為伊莉的版主,你將獲得更高級和無限的權限。把你感興趣的版面一步步地發展和豐盛,那種滿足感等著你來嚐嚐喔。

使用道具檢舉

Rank: 3Rank: 3Rank: 3

帖子
710
積分
1714 點
潛水值
40347 米
4
發表於 2008-7-15 12:14 AM|只看該作者
如果瀏覽伊莉時速度太慢或無法連接,可以使用其他分流瀏覽伊莉,www01.eyny.com(02,03)。
第三章

邢天會

  房間裏,席洋來來回回踱著步子,一面看著焦急得淚眼汪汪,不斷安撫兒子的傅容容,一面問守在門口的屬下,「電話究竟打了沒?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

  守在房門的兩名屬下連忙回道:「已經打了,可是瑞少爺說他還有點事,過一會兒才能過來……」

  聽到雲其瑞說有事不能馬上過來,席洋忍不住破口大罵:「該死的家夥!平常不需要他時,老在眼前晃來晃去,現在有急事要他馬上過來,就會找理由推托。快,再去打電話,叫他快點來!就算用飛的也得給我飛過來!」

  「是,少爺!」

  吩咐完事情,席洋回頭望著傅容容,聽著小豆豆稚嫩的嗓音哭喊:「媽咪,痛痛,豆豆的肚子痛痛!」

  傅容容連忙伸手輕撫著兒子,萬分不捨地擦去他小臉上的淚珠,「豆豆勇敢,豆豆不哭,醫生叔叔馬上就過來,嗯?」

  「可是豆豆肚子好痛,豆豆的頭也好熱喔,媽咪,媽咪!」小豆豆偎在母親懷中低低哭了起來,小小身子不斷地抽搐顫抖,額頭又熱又燙。

  聽見兒子叫痛,席洋的心頓時揪成一團。

  該死!為什麼雲其瑞還不來?為什麼自己只能在一旁著急,卻幫不了兒子呢?為什麼他空有一身本領,竟沒有察覺到醫院附近有人埋伏,想對她們母子不利呢?

  想到這兒,席洋不由得想起方才的事。

  他不知道那幾個人是什麼來歷,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想綁走傅容容和豆豆,但他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下次再讓他撞見,絕對打得那些人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就是因為那些人,害得他在醫院裏大幹一架,不但嚇壞了傅容容,也害得豆豆無法繼續住院治療,只好移回邢天會。

  想不到才剛到邢天會,小豆豆便因為傷口迸裂而發燒,不斷哭泣喊痛,讓他又急又氣又莫可奈何,所以,他絕對饒不了那些人!

  他來到床前看著傅容容,傅容容也抬頭看著他,眼眶中滿是淚水,「席洋,怎麼辦?豆豆他發燒了,傷口也好像裂開了,這該怎麼辦?」

  席洋強自鎮定,「別急,其瑞應該馬上就到,你再等一會兒,我馬上去找他過來!」說完,席洋轉身打算親自去找雲其瑞,邊走還邊罵道:「該死的家夥!平常沒事老愛在身邊晃來晃去,現在真的需要他,又躲得不見人影!等他來了,看我怎麼……」

  這時,雲其瑞那輕柔、好聽,又帶著幾許懶洋洋的聲音突地響起,「怎麼修理我是嗎?席洋,你一向都是不疾不徐、冷靜自持的,什麼時候也和其學一樣,染上這種急驚風的壞毛病了?」

  乍見雲其瑞,席洋喜形於色,雙手抓住他,「快,我等你好久了。」

  接著,也不管雲其瑞還有什麼話要說,硬是將他拖到床前。

  「席洋,你這是做什麼……」雲其瑞先是一陣莫名其妙,但當他看見床上的豆豆時,臉上頓時露出一抹不可思議的神情。

  他轉頭看看席洋,又看看豆豆,然後搖搖頭,似乎有點無法置信,「席洋,你這好小子,你……」

  席洋毫不客氣地推了他一把,「先別管這個,拜托你先看豆豆,可以嗎?」

  輕輕應了聲,雲其瑞蹲下身子摸了摸豆豆的額頭,又掀開衣服檢查傷口,臉色霎時沉了下來。「先告訴我你做了什麼事?照這孩子的狀況來看,他應該還在加護病房觀察的,為什麼現在會在這裏?」

  「我……」席洋有些慌亂,有些生氣,有些不知所措地擺著雙手,「我不是故意的,但情況緊急,那時候如果不把他帶回來的話,後果可能會更嚴重。其瑞,你可以處理嗎?」

  「我能不處理嗎?」他瞪了席洋一眼,彎腰抱起豆豆往外走。

  傅容容見狀不覺緊張起來,「你要帶豆豆去哪裏?」

  席洋忙攔住她,「別急,其瑞是醫生,把豆豆交給他一定沒有問題的。」

  「可是我想跟去看看,豆豆很黏我,他一看不到我就會哭的……」

  席洋搖頭,「沒事,只要其瑞來了,天大的事都可以解決,相信我,嗯?」

  「可是……」傅容容還是不放心,還是想跟去,那畢竟是她的兒子啊!

  已經走到門口的雲其瑞聞言,忍不住停下腳步,轉過頭對傅容容露出一抹溫柔又充滿撫慰的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你在這裏好好休息,先吃點東西,再好好睡一覺,這樣你接下來才有體力可以照顧豆豆,不是嗎?」

  傅容容傻愣愣地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自己可以相信眼前這個男人。雖然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可就像當初她覺得自己可以相信席洋一樣,現在她又覺得自己可以相信這個叫雲其瑞的男人。

  雲其瑞又露出一抹笑容,然後抱著豆豆走出房間。

  目送兒子離開,傅容容心頭一松,整個人竟無力地往下滑,幸好席洋及時抱住她。

  「沒事吧?」他抱起她回到床邊,讓她半躺在床上。

  「豆豆真的會沒事嗎?」

  「當然,其瑞在美國念醫學院,有臺灣和美國的雙重醫生執照,是我們家族醫院的主治大夫,雖然小兒科非他專攻的項目,但要照顧豆豆應該綽綽有餘。」

  說著,他拍了拍手,立刻有名傭人端了個托盤走進來。

  席洋接過托盤,拉開架在床上的小桌子,然後把托盤放在小桌子上,「吃吧!我猜你肚子一定很餓,先把這碗廣東粥吃了,然後好好睡一覺,嗯?」

  傅容容搖頭,「不,我不餓,也不想吃,我只想等豆豆的消息,我……」

  「有其瑞在,豆豆不會有事的!倒是你,你再不吃點東西的話,我擔心你會病倒,難道你希望豆豆看到你病倒的樣子嗎?」

  「可是我真的吃不下……」

  不容她拒絕,席洋舀了一湯匙的粥送到她唇邊,「吃掉它,這是我要陳媽特地為你煮的,試試看,很好吃的,而且陳媽煮的菜連大飯店的主廚都比不上呢!」

  可傅容容還是拒絕,因為她的心思都在兒子身上,哪顧得了自己餓不餓、東西好不好吃呢?

  席洋見狀,眉頭微微一擰,將那湯匙的粥往自己嘴裏塞,然後托起傅容容的下巴,以嘴對嘴的方式,硬是將粥喂她吃下。

  傅容容頓時飛紅了臉,忙別過頭,「不要,不要這樣……」

  「那就吃了它,還是……你希望我喂你,小貓咪?」

  又聽見他叫自己小貓咪,傅容容雖沒臉紅,可眼中卻閃現一絲羞澀,她連忙搶過席洋手中的廣東粥,小口小口吃了起來。

  席洋滿意地看著她吃完了廣東粥,又遞上一碗麻油雞,「吃了它,你臉色蒼白得像鬼,這東西應該可以讓你看起來好一點。」

  這次傅容容不再和他爭辯,乖乖地接過麻油雞,秀氣地吃著那又香又補的雞腿,喝下有著濃濃酒香與麻油香的湯,果然如同席洋所說,她臉色真的好了許多,臉頰上也泛出兩朵迷人的紅雲。

  席洋有些癡迷地啾著她,胸口溢滿一股無法形容的滯悶,這女人……美得不可思議啊!只可惜……只可惜……

  他搖搖頭,強自壓抑下心頭的悸動與痛苦。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嗎?」

  傅容容搖頭,「你不需要知道,你……」

  席洋猛揪住她的手,「不需要知道?那些人差點傷了我兒子的性命,而你居然說我不需要知道?」

  傅容容幽幽望著他,「你真的不需要知道,對我的事,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什麼叫越少越好?你差點在我面前被帶走,連豆豆都差點死了,而你居然要我別插手?」

  「我……我不希望你受我牽累,你為我所做的事已經夠多了,我真的不希望再連累你。」

  席洋松開她的手站起身,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其實你不說我也猜得到,那些人是你婆婆派來的吧?」

  傅容容臉色頓時刷白,眼睛也霍地瞪大。

  「我聽見那些人叫老夫人,還叫你少奶奶,喊豆豆小少爺,所以我想,這件事應該和你婆婆有關。至於她為什麼要派人捉你,應該和豆豆有關吧?」

  聞言,傅容容身子忍不住又再次顫抖起來,雙手也緊緊握著,「你……你還知道些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我很懷疑,你為什麼要一個人帶著豆豆離開趙家?趙家浚呢?他做什麼去了?他為什麼沒有和你在一起?他為什麼不幫你?他不是你的丈夫嗎?」

  連續幾個為什麼,問得傅容容滿臉驚慌,可她依舊什麼也不肯說,只是用力咬著自己的唇。

  席洋在她面前蹲下身子,輕輕托起她的小臉面對自己,低聲問:「是不是趙家浚知道豆豆不是他的兒子,是不是他又對你動粗,所以你才帶著豆豆離家出走?」

  「不是,家浚不知道,他不知道豆豆不是他的兒子。」

  「是嗎?」席洋冷冷一笑,根本不相信她的話,「你知道剛剛其瑞看到豆豆時為什麼會那麼驚訝嗎?」

  傅容容莫名所以地搖頭。

  席洋一語不發,轉身走出房間,當他再回來時,手中多出一張照片。

  「你瞧這是什麼?」

  傅容容接過照片一看,差點叫出聲,「豆豆?你怎麼會有豆豆的照片?」

  「那不是豆豆,那是我!是我三歲時的時候,我父親幫我拍的照片!」

  傅容容無法置信地看著照片上的席洋,那是席洋?天啊,他們父子竟然長得一模一樣?

  「很驚訝是不是?豆豆竟然和我這個未曾謀面的父親長得一模一樣!正因為豆豆和我長得一模一樣,而其瑞一眼就認出豆豆是我的兒子,所以他才會那麼驚訝。你想想,連其瑞第一次看到豆豆都會發現這點,更何況是與你朝夕相處的丈夫和婆婆?你想他們會看不出來嗎?他們會沒發現嗎?」

  傅容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彷佛在思索什麼似的,半晌,她終於點頭。「沒錯,你說的沒錯,我會離開趙家確實是為了豆豆,不過並不是因為他們發現豆豆是你兒子,而是因為……」

  席洋屏息聽著,聽著她說出一個他想都沒想過的答案。

  「因為家浚瘋了,因為他會傷害豆豆,而我不想看見豆豆受到傷害,只好帶著豆豆離開趙家。」

  「你說什麼?趙家浚……瘋了?」席洋簡直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是,他瘋了!四年前你看見他時,他的精神狀況就已經很不穩定,豆豆出世後,他的精神狀況變得更差,成天恍恍惚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可他也不是一直都那樣,情況好時,他會抱著豆豆又親又吻,說豆豆是他的寶貝,可一旦情況不好,或者突然受到刺激而發病,他就會打人,甚至想殺人,我擔心……再繼續下去,也許豆豆有一天會被他殺死,所以我……」

  席洋無力地趺坐在床沿,心疼地看著眼前這個美麗嬌弱的小女人,「結婚前他就這樣嗎?」

  「不,結婚前他一直都好好的,看起來也很正常,只是比較多疑,不容易相信別人。但是結婚後他卻漸漸變了,變得猜忌多疑,變得善妒,沒有安全感。」

  傅容容抬起頭看著席洋,「你知道他為什麼要住在山上嗎?因為只有住在沒有人的山上,他才不會覺得別人總想害他,總想謀奪他家的財產,因為只有住在山上,他才有安全感。可是他的安全感並不是一直都在的,當遇到臺風時,他就會極度不安,疑神疑鬼,甚至會把我和婆婆統統關起來,還把屋裏的東西全都鎖起來,免得被別人帶走、搶走。」

  席洋點頭,終於明白為什麼第一次遇見傅容容時,她會滿臉的驚慌不安,也明白了為什麼她會在臺風夜向自己這個陌生人求助,更明白她為什麼會哭倒在自己懷中無法自抑。

  原來趙家浚……精神狀態有問題!原來他是個瘋子!

  他無力地問:「不能離婚嗎?」

  傅容容露出一抹苦笑,「如果可以離婚的話,我還需要帶著豆豆逃走嗎?再說,家浚的母親是個怎麼樣的人,趙家是怎樣的家族,怎能容許離婚這種醜事在他們家出現?」

  「不,我是說向法院訴請離婚,你沒想過嗎?」

  「訴請離婚?」

  「沒錯,訴請離婚!只要你可以證明趙家浚確實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而且證明他在結婚前對你隱瞞病情,那麼就可以訴請法官判決離婚。」

  「可是……我婆婆她不會答應的,她寧可帶著家浚隱居在山上,也不願讓他住院治療,不然事情怎會演變到這種地步?再說現在有了豆豆,她更不會答應!」

  席洋搖頭,「相信我,一定可以的,只要你願意,一定可以的。」

  「可是……」

  他伸出一根指頭放在她唇上,阻止她繼續往下說,「沒有可是,相信我,只要有我在,一切都沒有問題。」

  他扶著她讓她在床上躺下,輕輕往她唇上一吻,「別說,現在什麼都別說,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等你睡醒,我們一起去看豆豆,嗯?」

  「嗯!」傅容容點頭,安心地閉上眼睛,放任自己在席洋的陪伴下沉沉睡去。

  ******

  「媽咪!」

  看著兒子坐在床上,興高採烈地對自己伸出小手,傅容容禁不住衝上前抱住他,「豆豆,媽咪的心肝寶貝,讓媽咪看看你!」傅容容又激動又高興地捧著兒子的臉左看右看,「還痛不痛?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媽咪不在的時候,你有沒有哭哭?」

  豆豆搖搖頭,「沒有,豆豆很乖,媽咪沒有來的時候,豆豆都沒有哭哭喔!雲叔叔說我很勇敢,所以送我這個,媽咪,我可以拿嗎?」

  豆豆手中拿了一個鋼彈機器人,十分期待地看著傅容容。

  傅容容愛憐地摟著兒子,將臉貼在他小臉上,「當然可以,不過你有跟雲叔叔說謝謝嗎?」

  「還沒,我現在說。」小豆豆仰起小小卻俊美可愛的臉蛋向雲其瑞說:「雲叔叔,謝謝你!」

  站在席洋身後的雲其瑞忍不住搖頭,心想,這小鬼頭居然連說話道謝的神情都和席洋一模一樣,看樣子小孩子真的不能偷生,免得哪天東窗事發,那可就糟了!

  他伸手搭在席洋肩上,「不客氣,要謝的話,謝謝你爸爸好了,反正這些東西花的全是他的錢,醫藥費也是他出的!」

  此話一出,不僅傅容容刷白臉,連席洋都為之一顫。

  可是小豆豆聽不懂雲其瑞的話,以為雲其瑞說的是那個會兇他、打他,還會嚇他、威脅要丟掉他、趕他出去的趙家浚,一張小臉霎時皺了起來,眼淚已經含在眼眶裏。

  他輕輕把鋼彈機器人放在一旁,委屈又小心翼翼地說:「是爸爸送的?那……那我不要了,可不可以?」

  乍見一個不滿四歲的孩子說出這種話,席洋的心猛地一抽。他握住傅容容的手,「跟我來,我有話說!」

  不容她拒絕,席洋已經拖著傅容容往外走,嘴裏不忘交代,「其瑞,豆豆先交給你照顧!還有,這件事暫時別讓我爸爸他們知道,免得他們擔心。」

  「我知道了,你去吧!」

  席洋帶著傅容容離開病房,來到另一個安靜無人的小客廳。他背對著傅容容,破天荒地點菸抽了起來,「容容,我希望你能告訴豆豆我的身分。」

  傅容容咬著唇,「可是……我要怎麼說呢?又要怎麼解釋趙家浚的事?」

  席洋轉過身,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不必解釋,你只要說我才是他父親就可以了。」

  「就算我這樣說,事情並沒有解決,在法律上,趙家浚仍然是我的丈夫,也是豆豆的父親。」

  「沒錯,法律上確實如此,但法律不外人情,你沒聽過嗎?還是你沒看見豆豆一提起爸爸居然怕得差點哭了,連心愛的機器人都不敢要?」

  席洋丟掉菸走到傅容容面前,由上往下看著她,「其瑞告訴我,他在豆豆身上找到一些舊傷,雖然都是些已經快要好的傷,但你知道這代表什麼?你知道當我聽見豆豆身上有舊傷時,我有多想殺人嗎?你知道當我看見豆豆居然是那樣懼怕爸爸時,我的心有多痛嗎?特別受害的對象還是我兒子時,我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所以我要你告訴豆豆,我才是他的父親,他的親生父親,而你,不僅是他的媽媽,還會是我的妻子!」

  傅容容驚訝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席洋,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席洋托起她的臉面對自己,「我當然知道!我不僅要豆豆,我還要你!」說著,他堵住傅容容的唇,放肆又粗魯地吸吮著。

  傅容容詫異極了,她怔怔愣愣的,任由席洋帶著菸味的唇親吻著自己,任由他的舌尖探進自己嘴裏,恣意隨性的糾纏著,直到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席洋輕撫著她被吻得腫脹的唇,愛憐卻又滿是侵略地說:「在不知道你的婚姻狀態前,我只能靜靜看著你,裝作不認識你,欺騙自己四年前的那一夜只是一場夢;現在既然知道了,那我就沒有理由放開你!我要取回原本就屬於我的一切,包括你和豆豆。」

  「席洋,你……」

  他又堵住她的唇,再次給了她一個讓人幾乎要窒息的吻,「我知道你會覺得陌生害怕,會覺得不知所措、旁徨無助,不過我會讓你了解我、愛上我,會讓你只屬於我一個人,也會讓你知道,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

  「可是趙家財大勢大,他們不會這麼容易善罷甘休的!」

  席洋微微一笑,「我知道趙家財大勢大,但席家也不差,尤其打起官司來,絕對不會輸他們的。」

  「可是……我……」她頓了頓,似乎有些猶豫,「我暫時還不想離婚!」

  席洋一愣,摟著她的手松了開來,「你說什麼?你不想離婚?」

  傅容容點頭,「沒錯,我現在還不想離婚。」

  「為什麼?他已經瘋了,還會打人、殺人,為什麼你還不想離婚?你……難道不是因為這樣才離開他的?」

  傅容容雙手交錯,握得緊緊的,努力不讓自己洩露心中真正的想法和情緒,「因為我……我……」

  「因為你婆婆?還是因為趙家的財勢?我說過那都不是問題,尤其對席家來說更不是問題,還是說你……」

  席洋的話哽在喉嚨沒有說出口,因為他想到了一個他最不願意面對的答案,那就是……她對趙家浚仍有感情!

  他胸口一上一下劇烈起伏著,垂在身側的手猛然握成拳頭,「你還愛他,對吧?所以你才會隱滿豆豆的事隱瞞了四年,連一點消息都不讓我知道。」

  傅容容一驚,知道他誤會了。「不,不是那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席洋苦笑著搖頭,轉身走出小客廳,「不必說了,我都知道了!看來……又是我一個人一頭熱,又是我在一廂情願,我……」

  眼看席洋離開,傅容容忍不住想攔住他,想告訴他真相,可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不,不能讓他知道!至少現在還不能讓他知道,畢竟他是無辜的,畢竟他原本和自己完全沒有關係,是自己硬將他拖下水的,所以現在怎能再讓他為自己去冒險呢?就讓他那樣想好了,可為什麼……她會覺得心痛呢?
...
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註冊登入會員
回覆中加入附件並不會使你增加積分,請使用主題方式發佈附件。

使用道具檢舉

Rank: 3Rank: 3Rank: 3

帖子
710
積分
1714 點
潛水值
40347 米
5
發表於 2008-7-15 12:15 AM|只看該作者
如果發覺自己無法使用一些功能或出現問題,請按重新整理一次,並待所有網頁內容完全載入後5秒才進行操作。
第四章

雖然席洋說過,也極力要求傅容容住下來,甚至為她和豆豆準備了一整層樓,外加傭人、管家來照顧他們,可傅容容並不打算長住,因為她認為自己不能再拖累席洋了。

  但是一來豆豆的傷還沒完全好,傷口雖已經拆線,卻仍需要時間休養;二來豆豆從小到大,並沒有真正過過一天好日子,而在席家,在席洋的照顧庇護下,豆豆可說是每天過著小王子般的生活。

  先不論照顧他的護士、傭人,每天陪他玩的席洋和雲其瑞,光是滿屋子的玩具、遊戲就足以讓小豆豆每天玩瘋了,更別提屋外那幾只活蹦亂跳,整天和豆豆滾在一起的狗兒了!

  豆豆當初不就是為了追一只狗才出車禍的嗎?而深知兒子個性的傅容容,又怎能忍心將兒子從這個他喜愛又充滿快樂的環境帶走?

  於是她只好留了下來!再說她……心中其實也極不願意離開席洋身邊,因為她早就……早就……

  傅容容幾乎想愣了,直到豆豆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媽咪,水水,媽咪,媽咪!」

  傅容容猛回神,看見兒子玩得一身臟兮兮的,她知道定是和幾只狗兒抱在地上打滾,才會弄得全身臟兮兮的。

  她蹲下身子拉過豆豆,「怎麼又玩得這麼臟?不是告訴過你,不可以把衣服弄臟,免得媽咪洗不幹凈嗎?」

  小豆豆邊喘邊說,小手指著外頭亂蹦亂叫的幾只狗兒說:「不是我弄的,是比比它們弄的!」

  傅容容無奈地捏捏兒子的小臉,「是喔!比比是狗狗,你就是小小狗狗,每天自己跑去和它們打架,還敢嫁禍給比比。」

  「媽咪,什麼是嫁禍?」小豆豆一臉天真地問。

  「嫁禍就是……算了,教你你也不懂,反正你就是喜歡和狗狗打架!過來,媽咪幫你洗澡澡,洗完澡澡準備吃飯飯了,嗯?」

  小豆豆似懂非懂地點頭,「洗澡澡,吃飯飯,可是我要水水!」

  「好,水水,來!」

  傅容容倒了杯溫開水給兒子喝下,這才帶著他到浴室洗澡。

  席洋家的浴室很大,不僅有按摩浴缸,幹溼分離的淋浴設備,還特別為了豆豆釘了小架子擺放玩具,好讓他可以一邊玩水一邊洗澡,而這些玩具幾乎可以讓豆豆洗上半個小時還出不來。

  今天也是一樣,傅容容一邊聽著兒子嘰嘰喳喳地敘述他和狗狗玩耍的經過,一邊幫兒子洗頭、洗澡。

  「媽咪,比比是席叔叔的媽咪養的狗狗耶!」

  「騙人!席叔叔都幾歲了,怎麼可能是叔叔媽咪養的狗狗?」

  「是真的,席叔叔真的這樣說。席叔叔還說比比從他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已經在了,所以比比現在已經好老好老好老了!真的喔!席叔叔還說比比救過他的爸比,還會保護他的媽咪,所以比比是他們家的救命恩狗!」

  聽到「救命恩狗」四個字,傅容容忍不住噗哧一笑,伸手用力抓了抓豆豆滿是洗發精泡泡的小腦袋瓜,「席叔叔騙你的,比比現在才多大,席叔叔多大?怎麼可能從他還沒出世時就在呢?一定是你席叔叔他……」

  「沒有,席叔叔不會騙我,他真的說比比是他們家的救命恩狗,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在了!是媽咪壞壞,媽咪說比比壞話,還說席叔叔壞話,我不要跟媽咪好了!」

  小豆豆生氣地抗議著,因為他現在非常崇拜席洋,只要是席洋說的話,小豆豆可都是百分之兩百地相信。

  傅容容雙手一攤,「好啊!你現在有了席叔叔就不要媽咪了,那媽咪走就是了。」

  說著,傅容容滿手泡泡地站起身,還當真打算離開。

  小豆豆急得跳起來,猛抱住她的小腿,「媽咪不要走,豆豆不說媽咪壞壞了,媽咪不要走!」

  傅容容蹲下身子,豈料她都還沒開口說話,小豆豆便抹了她一臉的泡泡,「媽咪壞壞,媽咪說席叔叔和比比壞話,媽咪壞壞!」

  「好啊!你這臭小子,居然敢騙我?看我怎麼對付你!」

  傅容容一手抓住豆豆,一手猛往他胳肢窩和腰間搔癢,逗得小豆豆又笑又叫又跳,兩只小腿亂踢,「呵呵呵!好癢喔!媽咪不要,媽咪好癢喔!」

  「媽咪才不癢,是豆豆好癢!」

  傅容容邊說,邊轉換陣地,往豆豆腳底板攻擊,逗得豆豆滿地亂滾,嘴裏咯咯不停的笑著。

  而這畫面,便是席洋進入浴室時所看到的一幕。

  他癡癡地望著傅容容和豆豆玩成一團,看著傅容容猛呵豆豆癢,聽著豆豆天使般的笑聲,一抹渴望不知不覺中充塞在胸懷,連表情都跟著變得溫柔起來。

  這時,笑得幾乎喘不過氣的豆豆瞥見救星站在門口,急忙連滾帶爬撲向席洋,「席叔叔,席叔叔!」

  席洋顧不得豆豆身上滿是洗發精和沐浴乳泡泡,伸手將他抱了起來,「怎麼了?惹媽咪生氣了是不是?」

  豆豆搖頭,「豆豆沒有,豆豆乖乖,豆豆好乖好乖!」

  「那媽咪為什麼罰你?」

  「那是因為……」

  小豆豆又嘰嘰呱呱地把自己適才和母親講的話重新說了一遍,聽得席洋又笑又搖頭,臉上卻溢滿身為父親的寵愛與驕傲。

  傅容容看見了,她心頭一動,「席洋,你……你來幫豆豆洗澡,好不好?」

  席洋一怔,「我……可是我從沒幫小孩洗過澡,我擔心……」

  「豆豆都四歲,虛歲也五歲了,又不是剛出生的小嬰兒,擔心什麼?」

  「真的可以?」

  傅容容點頭,退出浴室關上門,把一方天地留給這父子二人,而自己就站在門口聽著裏頭席洋用溫柔渾厚的嗓音,不住向兒子訴說只有他們才懂的故事;又聽著兒子開心的笑,崇拜的發問,以及兩人不時傳出的笑聲,那開懷的笑聲,讓她心頭一緊。

  她輕靠著浴室的門,放眼四周寬闊舒適的環境,想著這段日子以來,席洋對豆豆的寵愛、照顧,與無怨無悔的付出。

  是啊!那是無怨無悔的付出,一個身為父親對兒子的付出!縱使豆豆還不知道他的身分,縱使豆豆還是只喊他「席叔叔」,可他依然以一個父親的心情,無怨無悔地疼愛著豆豆,而豆豆對他那發自內心的崇拜與喜愛,也是任何人都無法阻攔的,即使是身為母親的她亦然。

  沒錯!父子天性,這是誰都擋不了的,何況是她呢?如果可以,她也想早點讓席洋知道豆豆的存在,更想讓豆豆知道他有個既溫柔又堅強,身手了得、家世也顯赫的父親,可偏偏她……

  傅容容又傾耳聽著浴室裏頭的咯咯笑語,心想,雖然法律上站不住腳,可於情於理,都沒有任何人比席洋更適合當豆豆的爸爸,也沒有任何人比席洋更能保護豆豆了。

  對,席洋是最能保護豆豆的人,他能給豆豆最好的生活,給豆豆最適當的保護,並提供豆豆最完好的栽培與照顧,不像自己,只能帶著豆豆四處逃避躲藏,終日惶惶不安。

  想到這兒,傅容容心中默默下了個決定。

  她來到衣櫃前,取出席洋幫豆豆買的衣服,走到浴室前打開門,正好,席洋也在幫豆豆擦幹身體,看見傅容容拿著衣服進來,臉上漾出一朵笑容。

  「我來幫他穿吧!」

  「嗯!」

  傅容容把衣服交給席洋,自己站在一旁看著,突然,她問道:「豆豆,喜不喜歡席叔叔?」

  小豆豆用力點頭,「喜歡!」

  「有多喜歡?」

  「好喜歡好喜歡!」

  「喜歡讓席叔叔當爸比嗎?」

  小豆豆眼睛一亮,「可以嗎?席叔叔可以當爸比嗎?」

  傅容容堅定地點頭,「當然,席叔叔本來就是豆豆的爸比。」

  此話一出,席洋頓時像被雷打到似的愣在當場,他怔怔地看著傅容容,不懂她為什麼會突然改變心意。

  小豆豆開心的問:「真的可以嗎?席叔叔真的是爸比?」

  傅容容肯定說:「當然是真的,席叔叔本來就是豆豆的爸比。」

  「爸比?可是……」小豆豆困惑地眨眨眼睛,小腦袋瓜略略垂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席洋緊張地看著兒子,他很怕萬一兒子不肯接受自己當他爸爸,不肯喊他一聲「爸比」時,那他該怎麼辦?

  想不到豆豆突然抬起頭,衝進席洋懷中抱住他,「爸比,爸比!」

  聽著兒子那聲又甜又膩的「爸比」,席洋胸口一緊,眼眶不覺紅了起來,雙手緊緊將豆豆抱在壞中,一句話部說不出來。

  「爸比!我有爸比了,而且是對我好好、好好的爸比,我有爸比了!我有爸比了!」

  小豆豆窩在席洋身上興奮地大嚷大叫,無法掩藏的那份喜悅,聽得傅容容心都揪成一團。

  她轉過身勉強開口:「豆豆一直很想要一把玩具槍,我去買來給他,算是慶祝你們父子相認。」

  說罷,也不等席洋有什麼意見,她便匆匆忙忙奔下樓跑出門去。

  ******

  傅容容漫無目的地在路上走著,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到過哪些地方,她只知道自己一定得離開,因為她如果不趁那個時候離開的話,她怕自己永遠捨不得離開!

  是啊!離開!她得離開席洋,離開豆豆,雖然他們兩個是她一生所愛,可她是個不幸的女人,留在他們身邊只會替他們帶來不幸和災難,所以她一定得離開!

  縱使她的心早已因此而碎成千萬片,她還是勉強自己邁開腳步,像個機器人般沒有知覺地拼命往前走;即便她走得兩腳發酸,渾身疲累不已,她仍舊不停地往前走,直到路上的一個坑洞絆倒她,直到她摔倒在地,直到一雙有力的手臂樓住她起身,她才猛然驚醒。

  「你……」

  席洋滿臉怒氣,一語不發地看著她。

  「我……你……你怎麼會在這裏?你怎麼知道我……」

  他用力揪住她的手,咬牙道:「跟我來!」

  不給傅容容解釋的機會,席洋硬是拖著她來到路旁一輛汽車前,打開車門將她推了進去,然後自己坐進駕駛座,踩下油門疾駛而去;那速度之快,讓傅容容連坐都坐不住,整個人東倒西歪,差點一頭撞上玻璃。

  可席洋不理她,腳下繼續踩著油門,彷佛要將滿肚子的怒氣發洩在速度上似的,不要命地開車。

  傅容容又驚又懼,急忙抓住席洋的手,「不要,求求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你這樣我會怕,我會……」

  席洋猛地將車子停在路旁,怒氣衝衝地問:「會如何?會想逃開我嗎?」

  「我……」

  「你就那麼討厭我,那麼不喜歡我,那麼急於離開我嗎?」

  傅容容一愣,「你……你怎麼知道……我要離開?」

  「白癡也知道你急於離開!我不怪你想離開我,但你怎能狠得下心不要豆豆呢?你是他的母親,你怎麼能丟下他?」

  提起豆豆,傅容容的心便揪成一團,她頻頻搖頭,「我也是不得已的,我不是故意的,我……」

  聞言,席洋怒氣更盛。

  「你該死!你竟然真的想把豆豆丟給我?你……可惡!」

  席洋抓住她的手,一把將她往壞裏帶,滾燙的唇不由分說地壓住她,粗魯又無禮地吸吮著,蠻橫又飽含怒氣地啃噬她無助的唇,將自己心中的不滿、不解與爆怒悉數發洩在唇齒相接中。

  傅容容感受到了,她感受到席洋的怒氣,感受到席洋的不滿,這讓她完全不知所措,徹底慌了手腳,只能靠著席洋,任由他予取予求。

  彷佛感覺到懷中人的怯懦不安,席洋伸手將傅容容抱到自己腿上坐著,火熱的唇依然堵住她的,只是那吻已經轉為溫柔,而他的手則毫不客氣地從腰際探入,搜尋她胸前的柔軟。

  傅容容渾身一震,整個人酥軟在席洋身上,「不要,席洋,不要在這裏……不要!」

  席洋抬起頭看著她,黑幽幽的眼中滿是情欲,「好,不在這裏,我們換個地方!」

  「不,我是說……」傅容容急著想辯解,可已經來不及了。

  席洋已經將她放回椅子上,重新踩下油門,沒多久,兩人來到一間頗為華麗的汽車旅館。

  當席洋拉著她的手進入那擺設豪華、一應俱全的套房時,傅容容不由得一陣慌亂,可當她接觸到席洋那重新回到眼中的怒意時,她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席洋,我……」

  席洋雙手插在褲袋中,冷冷地問:「我問你,你想去哪裏?你丟下我和豆豆想去哪裏?」

  「我……」

  「你就那麼討厭我,那麼迫不及待想離開我嗎?」

  傅容容搖頭,「我怎麼會討厭你呢?如果我討厭你,四年前我就不會向你求助,而那天,我也不會跟著你回家了!」

  聽了這話,席洋臉上怒氣稍緩,「那……你為什麼要丟下豆豆一個人離開?」

  提起豆豆,傅容容全身無力地往沙發坐下,雙手搗著臉,低聲說道:「我不能再給豆豆還有你添麻煩了,也不能再讓豆豆跟著我東躲西藏、遮遮掩掩,惶惶不安地過日子。

  在醫院裏,你也看到了趙家人是如何急於想把我和豆豆帶走,我自己跟他們回去無所謂,可是我怕豆豆……我……我絕對不會讓豆豆再回到趙家的!」

  席洋在傅容容身前蹲了下來,兩手捧起她的臉面對自己,「所以你就把豆豆留下來?」

  「你是豆豆的父親,如果讓豆豆留在你身邊,我相信你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

  他柔聲間:「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

  傅容容定定瞅著他,「因為我相信你,縱使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相處的時間不多,可不知為什麼我就是相信你。我相信你會是個好爸爸,你一定會排除萬難,好好保護豆豆。」

  他坐上沙發將她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即使如此,你也不需要離開啊!我說過我不只要豆豆,我還要你,不是嗎?」

  傅容容又搖頭,「我不能給你添麻煩,你也知道趙家人有多不近人情、有多兇惡,我希望你和豆豆能平平安安過日子,不要因為我卷入是非中,也不要因為我和趙家對立。」

  「我不怕!」

  他伸手梳理著她略微散亂的長發,跟著往下解開她衣襟,讓她毫無遮蔽地呈現在自己面前,「我愛你啊,我的小貓咪!為了你,為了豆豆,就算要我向全世界宣戰我都願意,更何況只是區區趙家。」

  「可是我怕……」

  「不需要害怕,縱使天塌下來也有我頂著,嗯?」

  傅容容還是搖頭,似乎想說什麼,但席洋根本不讓她有機會說,因為他已堵住她的唇,打算用盡全身的力量去疼愛懷中這個飽受驚嚇的小女人。

  傅容容沒有拒絕他,如同四年前她沒有拒絕他一樣。相反的,她主動迎向席洋,讓他疼自己、愛自己,把自己最美好的一切全部獻給他,獻給這個她四年前早在不知不覺中愛上的男人。

  ******

  兩人就這麼沒日沒夜,沒天沒地的在汽車旅館中繾綣纏綿,當他們終於起身準備離開時,已是第二天下午了。

  席洋戀戀難捨地吻了吻慵懶的傅容容,「肚子餓不餓?我讓他們送點吃的來,吃完我們再回家,好不好?」

  傅容容點頭,因為她是真的餓了,從昨天到現在,她幾乎沒吃什麼東西哪!

  席洋打電話請人送了牛排套餐來,雖然這是家汽車旅館,卻是屬於六星級的高級旅館,因此餐點比起某些五星級大飯店毫不遜色,讓兩人吃了可口又滿足的一餐。

  臨上車回家前,席洋說道:「小貓咪,你的身分證在身邊嗎?我需要你的基本資料。」

  傅容容愣了愣,「基本資料?你要做什麼?」

  席洋衝著她一笑,「當然是打官司啊!」

  「打官司?」

  「沒錯,我已經問過亞詩打離婚官司的一些必要手續,他說得先取得你的同意,還有你個人的基本資料。你的身分證有帶出來嗎?還是匆忙間留在趙家了?」

  傅容容似乎有些驚訝,「不,我帶出來了,沒有身分證的話,我根本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工作就沒辦法照顧豆豆,所以我有帶出來。」

  「那事情就簡單多了,我們現在去找亞詩,委托他全權處理離婚官司的事。」

  「可是我……我不想……」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席洋不以為意,傾身啄了啄她的唇,「放心,亞詩經手的官司很少打不贏的,只要交給他就萬事OK。」

  「不能等一等嗎?也許趙家會改變心意……」

  席洋堅定的搖頭,「你自己也說過趙老夫人有多頑固,趙家人有多愛面子,既是頑固又愛面子的人,怎麼可能會有改變心意的時候?況且,我想早點光明正大的擁有你和豆豆,想早點向全世界宣告你們是我的,這點,你應該可以體會,還是你仍然……」

  傅容容伸手捂住他即將脫口而出的猜疑,「別說,別再說了,你早知道我是你的人,不是嗎?」

  「這還不夠,我要全世界都知道你和豆豆是我的!」

  望著他俊美堅定的臉龐,傅容容不覺點頭,「好吧!既然你想這麼做,那我們就去見律師,請他幫忙打官司。」

  席洋嘴角漾出一朵迷人的笑容,「相信我,在亞詩手上,沒有打不贏的官司!」

  傅容容擠出一抹無力的笑,但心中的不安,卻隨著那笑容逐漸擴大。
...
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註冊登入會員





使用道具檢舉

Rank: 3Rank: 3Rank: 3

帖子
710
積分
1714 點
潛水值
40347 米
6
發表於 2008-7-15 12:15 AM|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坐在婦產科椅子上,等候醫師的通知,傅容容心中充滿期待與不安。

  她的月事已經好一段時間沒來了,起先她並不是很在意,因為打從懂事開始,她的生理期就一直不是很準,不過這樣接連兩個月沒來也著實讓人起疑,加上當初懷豆豆的經驗告訴她,她可能又懷孕了。

  想到自己肚子裏可能又懷了席洋的孩子,傅容容心中不覺泛起一絲甜蜜,這是她和席洋的第二個孩子,而且還是自己在席洋身邊的時候懷的,如果他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是啊,他當然會很高興,這些日子以來,她清楚地看到席洋是如何疼豆豆、寵愛豆豆,卻又同時以身作則耐心的教導他,希望給小豆豆一個良好的學習榜樣,而豆豆也果然日益沉著穩定,頗有乃父之風呢!

  現在自己可能又懷了孩子,他若是知道了一定非常非常高興吧!只是……自己真的可以這樣一直享有幸福嗎?

  這段時間以來,傅容容始終覺得自己像處在雲端般不切實際,因為幸福得讓她不敢相信,更不敢接受。

  她不敢相信憑她這樣一個失婚的女人,居然可以得到席洋全心全意的愛,而她更不敢全心接受,因為怕自己一旦沉溺於這種幸福中,如果有一天真相揭穿了,那麼她……還能得到席洋的愛嗎?她還能像過去那樣獨自一人帶著豆豆過日子嗎?

  不行,別說豆豆現在完全離不開席洋,就連她自己也無可救藥地戀著席洋,更別提離開他了!

  可是……她真的可以這樣幸福下去嗎?那一天晚上所發生的事,能永遠不被揭穿嗎?

  不可能!紙是包不住火的,趙家是什麼樣的家庭,怎能容許事情一直懸著沒有解決?

  而想解決事情,就勢必得面臨真相,那是可能讓她完全失去席洋、失去豆豆的真相啊!

  她該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

  這時,護士的呼喚聲響起,「傅小姐,傅小姐!」

  傅容容從冥想中驚醒過來,「什麼事?」

  「醫生請你進去。」

  「好,我馬上進去。」

  傅容容起身走進診療室,那名醫生滿臉笑容地宣布:「傅小姐,恭喜你懷孕了,胎兒大概有八周大,很健康喔!」

  聽聞自己懷孕,傅容容不覺喜上眉梢,她仔細問了些該注意的事項後,滿懷喜悅地踏出婦產科。

  她一手輕撫肚子,抬頭仰望湛藍的天空,心裏暗暗想:老天,請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替席洋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那樣也就無悔無憾了。

  誠心祈禱完,傅容容緩步走下階梯,突然,幾條人影擋住她。「少奶奶,好久不見了。」

  傅容容一驚,伸手抓住欄桿,驚恐地看著這幾個看似眼熟,卻又完全陌生的男子。

  「你們……你們想做什麼?」

  其中一名看似為首的男子說:「趙老夫人很想念少奶奶,希望能見少奶奶一面。少奶奶請!」

  傅容容猛烈地搖頭,「不,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去,我死都不要回去!」

  兩名男子立即上前架住傅容容,「少奶奶請!」

  傅容容立即又踢又打,拼命掙扎,「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去!救命啊,救命啊!」

  那群男子中的一名見狀,旋即拿出一卷膠帶貼住傅容容的嘴,讓她呼救無門。

  為首男子道:「少奶奶,我勸你還是不要掙扎的好!你……應該是懷孕了吧?孩子的父親就是上次在醫院中救走少奶奶的那個男人,對不對?」

  提到懷孕和席洋,傅容容霎時刷白了臉。

  「少奶奶,你最好乖乖跟我們回去,免得你肚子裏的孩子跟少爺一樣莫名其妙地消失。你已經殺了少爺,不會連自己的孩子也想殺掉吧?」

  傅容容隨即兩腳一軟,差點暈過去。

  那男子微微一點頭,另外兩人架起傅容容就要上車。

  突然,架著傅容容的兩人只覺得手上一麻,當他們回過神時,傅容容已經被兩名高大瀟灑的男子給救走。

  為首男子臉色鐵青,「是哪邊的兄弟,敢插手森園趙家的事?」

  兩名男子冷冷看了他們一眼,其中一個說:「我是邢天會康亞詩,他叫雲其瑞,有問題的話,到邢天會找我們,別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下手!」

  說罷,康亞詩和雲其瑞就這麼大大方方地從幾人面前帶走傅容容,全然不管那幾個已經被嚇呆了的木頭。

  ******

  雲其瑞端了杯剛搾好的鮮果汁來到傅容容面前,「喝點果汁,你剛剛一定受到驚嚇了。」

  傅容容搖頭,可臉上卻掩不住那驚悸之色。

  康亞詩微擰著眉盯住眼前這個美麗,卻一身謎團的嬌弱女子,「其瑞,她的身體不要緊吧?」

  「不要緊,我檢查過了,她沒事,寶寶也沒事。」

  傅容容雙手緊緊交握,用祈求的語氣說:「拜托你們,千萬別讓席洋知道今天的事,好嗎?」

  聞言,雲其瑞也跟著蹙起眉頭,「可是那些人三番兩次來找麻煩,不讓席洋知道恐怕不好吧!」

  「我求你,別讓他知道,至少暫時別讓他知道。」

  康亞詩不解,「連你懷孕的事,也不讓他知道嗎?」

  「我……這件事,讓我自己來跟他說,好嗎?」

  康亞詩點頭,「好,今天的事,我們暫時不會跟席洋說,不過我希望有件事你能坦白告訴我,行嗎?」

  傅容容瞪著康亞詩,「什麼事?」

  康亞詩轉頭對雲其瑞說:「其瑞,你先到外頭等我,順便替我看著,別讓那些閒雜人等進來。」

  「我知道了。」

  目送雲其瑞離開,傅容容心中的不安更加擴大,「你……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康亞詩嘆了口氣,「我想席洋一定很愛你,甚至愛到寧可什麼都不知道,只求和你相依相守,否則以他的個性和能力,早八百年前就發現了,怎麼可能讓你瞞到現在?」

  傅容容的心霍地抽了一下,「你……你在說什麼?為什麼……我聽不懂?」

  「你聽得懂,你當然聽得懂!不然你不會一副天要塌下來的表情。」

  康亞詩頓了頓,繼續說道:「那天席洋帶你來,說要打離婚官司,所以我就去查了一下,想不到卻發現你竟是警方列冊在案的殺人嫌疑犯!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傅容容張嘴想說什麼,卻終究說不出口。

  康亞詩盯著她,以一種罕見的銳利眼光盯著面前這個無限嬌弱,似乎隨時都會昏倒的女子,「我問你,你是不是殺了趙家浚?」

  彷佛有千斤巨石驟然壓在傅容容身上,讓她頓時搖搖晃晃,整個人軟癱幾乎溜到沙發底下去,「你……我……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

  「沒有殺人?那為什麼趙家會到警察局報案,說你縱火焚屍,謀殺丈夫?」

  傅容容眼睛瞪得老大,一張臉蒼白得嚇人,「我真的沒有殺人,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人!」

  「那你肯坦白告訴我去年的四月八日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什麼當晚趙家起火時,人人或多或少都受了點傷,甚至趙家浚都因為走避不及而被燒死,你卻安然無恙,毫發無傷?」

  「我不知道,我帶豆豆離開時,家裏還好好的,不然我怎麼會有時間拿身分證、整理行李呢?」

  「也有可能是預謀殺人,否則哪會那麼湊巧,你一走,趙家就立刻陷入火海?而且……有人作證,說看到一個樣貌和你很相似的女子,往趙家後院潑灑東西,後來趙家就起火了。」

  傅容容頻頻搖頭,「那不是我,那真的不是我!」

  「可是說這話的人指證歷歷,說那個女子一定是你,還說當天晚上聽到你和趙家浚發生爭吵,也聽到小孩子哭說不要打媽咪,有沒有這回事?」

  傅容容的雙手握得死緊,甚至緊到指節泛白而不自知,「這……這是我的私事,我有不說的權利吧?我只能告訴你,他們說的那個女人不是我。」

  康亞詩輕嘆一聲,「我想,你應該沒讓席洋知道這件事吧?」

  提起席洋,傅容容蒼白的臉上漾出一抹紅暈,可下一秒又變得蒼白無比,「沒有,他一直希望我離婚,可是我……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明家浚已經死了的事。」

  「我說這話也許有些失禮,但如果席洋知道趙家浚已經死了,他會馬上帶著你上教堂結婚,你相信嗎?」

  傅容容一怔,「什麼?」

  「我從沒看過他對任何一個女人認真過,可對你,他卻是百之百的真摯與專一,連心都掏了出來,但你呢?你連丈夫死了都不想讓他知道,你……是真的愛他嗎?還是……只是在利用他?讓他用亞洲之鷹和邢天會的力量,去為你和趙家對抗?」

  聞言,傅容容不住搖頭,淚水潸然而下,「我沒有,我愛他,我是真的愛他!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利用他,我……」

  「但你敢否認你不知道他的身分?」

  傅容容小嘴一張,似乎想否認,卻還是點了頭,「我承認我知道他的身分,但從沒想過要利用他的身分去為我做什麼,我甚至想離開他,免得他和豆豆受我牽累,可是你也知道他……他根本不讓我走!」

  康亞詩長嘆一口氣,「我當然知道,否則我早就把剛剛對你說的話,一字不漏地告訴他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都知道!」

  「那就老實告訴他,別讓他被蒙在鼓裏,這樣對他而言並不公平!況且,趙家不斷派人想捉你和豆豆回去,如果你不讓他知道真相,萬一哪天他真的和趙家對上了,總不能讓他師出無名、受人嘲笑吧?」

  「可是我擔心……擔心他一旦知道真相後會不要我。」

  「他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不要你?」

  「可是我……」

  傅容容話都沒說完,門口便傳來席洋的聲音,「容容呢?她在哪裏?」

  康亞詩站起身,衝著傅容容微微一笑,「我相信席洋的眼光,相信他絕對不會看錯人,所以你放心,我們幾個一定會全力找出一年前趙家那場火災的真相,還你清白。」

  語畢,席洋也闖了進來。

  乍見客廳裏只有康亞詩和傅容容,而傅容容又滿臉淚痕時,席洋的眉頭不覺蹙了起來,「亞詩,你說了什麼話惹容容傷心?」

  康亞詩立刻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以示自己的清白無辜。

  一旁的傅容容看見了,馬上替康亞詩打圓場,因為她暫時還不想讓席洋知道那麼多。

  「席洋,你不要誤會亞詩,他只是看我害喜害得厲害,好意陪著我,免得我又暈倒。」

  席洋霎時像被雷打到似的,整個人呆住。

  幾秒鐘後,席洋才緩緩回過神,以無法置信的語氣問:「你說你什麼?」

  傅容容露出一個含淚帶怯的美麗微笑,「我又懷孕了,你這呆瓜!」

  席洋又愣了幾秒,然後嘴裏爆出一聲歡呼,伸手將傅容容抱了起來,拼命轉圈圈,「我做爸爸了,我要做爸爸了!」

  傅容容也忍不住又哭又笑,手指著他額頭嬌聲罵道:「你早就是爸爸了,你忘了你兒子都四歲了?」

  「我知道,但我沒看過你懷孕的樣子,所以我……」他搖搖頭,將傅容容放下來摟在懷中,「你說你暈倒過?」

  傅容容抱住他,將臉貼在他厚實的胸膛上,感受著他的溫暖與憐寵,「嗯!我差點在婦產科門口暈倒,幸好亞詩和其瑞經過,就順便把我帶了回來。」

  「既然就在門口,為什麼不再進去給醫生瞧瞧?要不要我現在去找醫生過來?會不會有問題?寶寶還好吧?」席洋有些緊張地問。

  「其瑞就是醫生,你忘了?」

  「他是外科醫生,你這要看婦產科,婦產科他不懂的,我還是再去找個婦產科醫生過來好了。」

  說著,他抱起傅容容往外走去,連路都捨不得讓她走。

  而一直旁觀的康亞詩和雲其瑞兩人則很自動地閃到墻邊去,靜靜看著甜蜜的兩人離開。

  不知為何,一種前所未有的想法,同時在兩人心中浮現,也許,生個孩子會是個不錯的主意喔!

  ******

  小心攙扶著傅容容從婦產科出來,席洋緊張萬分地看著延伸到馬路上的階梯,「小心樓梯,一步步慢慢走,萬一摔著就不好。還是……讓我抱你?我實在不放心你……」

  傅容容搖頭,「不要啦,我只是懷孕,又不是生病瘸腿走不動了,不需要你抱!」

  「可是醫生說你有點瘦,要補充營養,要多休息,這樣才能生下健康的寶寶,所以還是我來抱你好了,免得你走不動又暈倒。」

  「不要,席洋,不要這樣,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但席洋根本聽不進去,已經逕自抱起她往前走。

  傅容容又好氣又好笑,早知道他會這樣神經兮兮的就不告訴他,省得自己連走路的自由都沒了。

  說不定回到家,他大少爺還會照三餐到廚房監工,檢查廚師做的菜合不合格,然後親自盯著自己把那堆所謂醫生說的營養食品全吃下肚呢!

  雖然這樣想,可傅容容心中卻漾滿了感動,她憶起當初在懷豆豆時心中的惶恐與不安,驚懼與怨懟,惶恐著趙家會發現她懷的不是趙家浚的孩子,不安於趙家浚的病越來越重,說不定哪天會危害自己和孩子,驚懼於自己怎麼會失措到去向一個陌生男人求助,怨懟於為什麼這樣一個好男人不是自己的丈夫?

  不過當豆豆出世後,她所有的惶恐、不安、驚懼、怨懟,全化成了母愛,畢竟她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母親,既是一個母親,那麼她就會盡全部的力量去保護自己的孩子。

  所以她不再害怕、不再逃避,不再自怨自艾地過日子,甚至在一年前,為了保護豆豆而毅然決然離開。

  想不到……她居然又壞孕了!她原本以為今生今世已經沒有機會再見到席洋,可那日的一場車禍,不但讓她和豆豆來到席洋身邊,甚至又讓她再次懷了席洋的孩子。

  想到這兒,傅容容心滿意足地樓著席洋的脖子,放縱自己沉溺在他的寵愛與憐惜中,享受著當一個女人以及一個母親的特權與幸福。

  是啊!那是特權,也是幸福,是她從小到大沒想過自己可以得到的,而今,她卻在席洋身上得到了。

  只是……她能永遠享有這幸福嗎?她有資格得到幸福嗎?她好怕,她實在好怕,害怕有一天席洋發現真相之後會……

  她搖搖頭,不敢再想下去。

  這時,席洋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怎麼啦?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沒有不舒服,只是有點餓,想吃東西。」

  傅容容連忙轉移席洋的注意力,現在她還不想讓他知道一切,她還想再多沉溺於這種幸福與寵愛中。

  席洋停下腳步,「想吃什麼?我聽說孕婦的胃口會比較特別,你會想吃特別的東西嗎?」

  「不會,我是很乖、很好養的孕婦,不會害喜,也不會吐,但會一直想吃橘子、柳丁或者葡萄柚、奇異果一類的水果,有時候也會想吃酸梅、吃壽司,喝濃濃的味噌湯。」

  「那還不簡單,前頭就有一家日本科理店,我們先去吃壽司、味噌湯,然後再回家吃水果,好不好?」

  傅容容點頭,又將臉埋進他懷中。

  席洋往她額頭輕輕一吻,雙手抱緊她,打算繼續往前走,豈料,前方突然出現一群人,其中有幾個還是穿制服的警察。

  席洋眉頭一擰,他認得除了警察外,還有幾個是當初在醫院找傅容容麻煩的人,所以他寒聲問:「有事嗎?」

  其中一人說:「警察先生,這個男人手裏抱的女人就是傅容容!至於這個男人,是邢天會的少主席洋。」

  那名警察點點頭,瞥了瞥一臉冷峻的席洋,絲毫不敢大意,連同其他警察荷槍實彈地逼近席洋,將兩人團團圍住。

  看到警察把自己圍起來,席洋的臉更冷了,聲音冰得像從冷凍庫裏飄出來似的,「我又沒犯法,警察先生這樣做是什麼意思?」

  一名警察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拘票遞給席洋,「席先生,不好意思,可否請你先過目一下?」

  席洋冷冷看了那名警察一眼,緩緩將傅容容放下,卻發現傅容容竟然全身都在顫抖。

  他立即摟緊傅容容,一手接過拘票。但這一看,卻把他看傻了,因為上頭清清楚楚寫著三個大字——傅容容。

  不僅如此,連傅容容的年齡、籍貫、住所都有,而拘提的理由是:公共危險罪。

  他抬起頭看著那名警察,「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們要捉容容?她犯了什麼錯?你們為什麼說她觸犯公共危險罪?」

  「因為有人檢舉,說傅容容一年前縱火燒了森園趙家,也燒死了她的丈夫趙家浚,所以我們必須拘提她到案說明。傅小姐,請吧!」

  傅容容一聽,頓時暈了過去!
...
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註冊登入會員

使用道具檢舉

Rank: 3Rank: 3Rank: 3

帖子
710
積分
1714 點
潛水值
40347 米
7
發表於 2008-7-15 12:16 AM|只看該作者
成為伊莉的版主,你將獲得更高級和無限的權限。把你感興趣的版面一步步地發展和豐盛,那種滿足感等著你來嚐嚐喔。
第六章

看著傅容容不知所措地坐在椅子上,像個孩子般絞扭著雙手,長長的睫毛也因為不安而翕動著,於蘋不覺嘆了口氣,這樣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怎麼可能會是殺人兇手呢?

  於蘋走上前,「你是傅容容吧?我先自己介紹,我叫於蘋,是康亞詩的妻子,我是來保你出去的。」

  傅容容怔怔地望著於蘋,「你……你說你是來保我出去的?」

  「是啊,五萬元交保候傳。」

  「那……我可以回家了?」

  「當然,我就是來帶你回家的。」

  傅容容緩緩站了起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已經可以回家了,「我真的可以回家?檢察官……相信我、願意讓我回家?」

  「那倒不一定,只是現在檢察官也找不到足以證明你縱火的證據,只好先讓你交保回家。」於蘋對著傅容容伸出手,邊走邊說:「來吧!我們一起回家,要是你再不回去的話,我擔心有人就要殺進法院來了。」

  傅容容知道她說的是席洋,於是問道:「席洋呢?他在哪裏?」

  「在外頭等著,因為亞詩和其瑞擔心他會忍不住動手,所以把他押在車子裏不讓他進來呢!」

  兩人說著,已經來到地檢署大門,果然看到席洋正不耐煩地靠著車門,眼睛朝這方向直望,身旁還站著康亞詩和雲其瑞。

  乍見傅容容出來,席洋立刻迎上前,一把將傅容容攬進懷中,「小貓咪,你一定嚇壞了,對不對?」

  傅容容沒想到自己還可以見到席洋,一時間居然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我……我……」

  席洋搖頭,「別說話,現在什麼都先別說,有話我們回去再講,嗯?」

  傅容容點頭,身子緊靠著席洋,彷佛那是世界上最安全、最值得依賴的地方。

  於是一行五人分兩輛車,由雲其瑞開車載席洋和傅容容,因為雲其瑞實在不放心讓現在的席洋開車。

  另外康亞詩和於蘋夫妻兩人開一輛,一方面可以討論案情,一方面也可以從後面保護傅容容,畢竟趙家為了捉回傅容容,已經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如果讓他們知道傅容容交保,一定又會來找麻煩的。

  至於兩輛車前後還有多少車在保護,那就不是雲其瑞關心的重點了。

  一行人很快地回到席洋家,席洋也不管其他三個人要做什麼,逕自帶著傅容容上樓,進到自己的房間。

  「小貓咪,餓不餓?先吃點豬腳面線去去霉運。」

  傅容容抓住他的手搖頭,「我不餓,我有事想告訴你,我……」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別急,先把肚子填飽,別忘了你還懷著寶寶呢!」

  傅容容雖然沒什麼心情吃東西,可為了肚子裏的寶寶著想,她也只好聽話坐了下來,慢慢吃著席洋特別要人幫她準備的豬腳面線。

  突然,她想起兒子,「席洋,豆豆呢?他一整天都沒看到我,是不是又吵又鬧?」

  「豆豆在三樓睡覺,樂樂和其學會一直陪著他,你放心好了。」

  傅容容知道樂樂就是雲其學的妻子司徒樂樂,也知道雲其學是個很出名的電影導演,更聽席洋提起他和司徒樂樂相識相戀的爆笑經過,卻一直無緣相見,想不到現在他們夫妻倆就在樓上替自己照顧著豆豆。

  「可是我……」

  席洋定定瞅著她,「先別管豆豆的事,我問你,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趙家浚已經死了的事?」

  「我……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我根本不敢告訴你,因為……」

  「因為什麼?」

  「因為我怕你一知道我可能是個殺人兇手時,就再也不要我了!」

  席洋有些驚訝,在她身旁坐了下來,「你胡說些什麼,我怎麼可能因為這樣而不要你?難道你不知道我想要你想得快瘋了嗎?之前,我以為趙家浚還活著,以為你還是他的妻子時,我都想要把你留在身邊,現在知道他死了,我怎麼可能反而不要你?

  再說,你根本沒有殺人,連檢察官都找不到你縱火的證據,你擔心什麼?即便那火真是你放的,即便趙家浚真是你殺的,我也不在乎,因為我相信你一定有原因,而且一定是為了豆豆,對嗎?」

  傅容容點頭,「我承認我確實想過,如果家浚死了,那我和豆豆就可以解脫,可是我沒有殺他,我真的沒有殺他!我甚至不知道森園為什麼失火,又是什麼時候起的火,一直到家浚的母親派人要押我回去時,我才知道原來森園失火,而家浚因為走避不及被燒死了!」

  「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事?你現在願意告訴我嗎?」

  傅容容定定看著席洋,緩緩說出一個他想都沒有想過的答案,「因為趙家浚殺了人!」

  席洋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你說趙家浚殺人?」

  「嗯!你也知道他精神狀況不穩,好的時候和正常人沒兩樣,可一旦發病,就如同一顆不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爆炸。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應該也是個下雨天,趙家浚渾身血淋淋,神情恍惚,手拿一把刀從外面進來,當場就把豆豆給嚇哭了。」

  想起當時所見的情景,傅容容仍舊心有餘悸,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席洋見狀連忙握住她的手,「然後呢?」

  「我很怕,非常非常怕,怕他會一刀揮向豆豆和我,所以就抱著豆豆趕緊躲回房間。沒多久,我就聽到一陣一陣像野獸般的嚎叫聲,還有我婆婆的勸阻聲,我想,如果我再不離開這個家的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所以你就走了?」

  「嗯!我馬上收拾行李,帶著豆豆想連夜離開趙家。可是我剛打開房門,就看見他……他……他就站在門口,手裏拿著刀……」

  「他要殺豆豆?」

  傅容容艱困地點頭,「不只豆豆,還有我。他說我們都不是人,都是會害人的怪物,所以他要替天行道,殺了我們這些怪物!」

  想起當時和趙家浚爭執、搏鬥的情景,她不由得全身顫抖。

  席洋眼睛瞪得老大,幾乎一句話也說不上來,「那你……你婆婆呢?她……她怎麼樣?」

  「我不知道,不過我猜她應該也受了傷,不然以她平時對豆豆的疼愛,應該是會來阻止的。」

  「那……你和豆豆是怎麼逃過一切的?」

  「也許蒼天有眼,也許我和豆豆命不該絕,就在我以為自己和豆豆一定會被趙家浚殺掉的時候,突然天空落下一道又疾又快的閃電,劈中院子裏的一棵樹,那棵樹瞬間起火,而這麼一起火,把趙家浚給嚇著了。我見他嚇著,便拿椅子往他頭上一砸,然後便帶著豆豆連夜離開了趙家。」

  聽到這兒,席洋禁不住將傅容容擁入懷中,滾燙的唇堵住她的,藉著彼此的唇齒相接,表達自己心中的憐惜、不捨與疼愛。

  老天!幸好有那麼一道閃電及時擊中大樹,否則他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曾經有個兒子,即便知道,也可能永遠部無法見到兒子和傅容容。

  他低頭又給了傅容容一個溫柔的吻,「現在我可以理解你為什麼會認為自己是殺人兇手的原因了,不過你是自衛,算不上蓄意殺人,真要追究,也只能說過失殺人,況且,你確定你打死趙家浚了嗎?」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把他打倒在地上,至於是不是將他打死,我真的不知道!」

  席洋點點頭,「那趙家失火的事呢?為什麼他們說是你縱的火?」

  「我沒有縱火,當時我逃命都來不及了,怎麼還會想縱火?不過我走的時候,院子裏那棵被雷打中的樹已經著火,說不定火就是這樣蔓延的。」

  席洋眉頭一蹙,「或許吧!或許火是這樣起來的,而趙家浚正巧被你打昏,才會來不及逃出,以至於葬生火場。小貓咪,你一定很自責,自責自己害死趙家浚,對不對?」

  傅容容沒有回答,眼淚卻一顆顆掉了下來。

  他湊過嘴,輕輕吻去她傷心、害怕又自責的淚水,「不必傷心,也不必難過,更不需要自責,你沒有錯,你只是想保護自己和豆豆罷了,你並沒有錯!」

  「可是如果.不是我打昏了他,他一定可以逃出來的。」

  「但如果你不打昏他,那麼被燒死在火場中的,可能就是你和豆豆,你想過嗎?」

  「我知道,可我就是……」

  席洋憐寵地捧起她的臉,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她,「別再想那些事了,也別再自責。告訴我,你離開趙家後是怎麼過生活的?你又是怎麼知道趙家浚被燒死了?」

  「起先我並不知道,是我下山借住在一戶農家時,農家主人告訴我的。還說那場火燒了很久,幾乎把整座森園都燒光了。那時我就想,家浚的媽媽一定不會放過我的,因為她是那麼疼愛家浚,疼愛到即使知道他已經瘋了,仍捨不得將他送去療養院醫治,硬是留在自己身邊。現在她疼愛的兒子被我害死了,唯一的孫子又被我帶走,她怎麼可能放過我?」

  「所以她才不斷派人想捉你和豆豆回去?甚至不惜手段向警察報案,說你縱火殺人?」

  「是啊!為了躲避她,也為了不再讓豆豆回到那個可怕的地方,我帶著豆豆東躲西藏。」

  「可是你一個人,帶著豆豆,又得逃命,怎麼生活呢?」

  「擺地攤啊!」

  席洋詫異道:「擺地攤?你會擺地攤?」

  他實在不敢相信,嬌弱如她,膽怯如她,竟然會扯起嗓子擺地攤?

  「你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

  「我說的都是真的,小時候家裏環境不好,我跟著爸爸擺過地攤賣過東西,因此對於擺地攤,我並不陌生。所以我離開趙家後,就用身上的錢批了些貨到市場賣,這樣一方面可以照顧豆豆,一方面可以賺錢,而另一方面,也比較不會被趙家的人找到,畢竟他們絕對不會想到,堂堂趙家的少奶奶竟會去擺地攤。再說擺地攤的人為了躲警察,本來就跑來跑去,居無定所,就算他們知道了,也無從找起。」

  席洋點頭,眼中透出一抹讚賞,這小女人聰明得很,勇敢得很哪!也真虧她身處在那種躲藏、害怕、居無定所的日子中,還能想出方法來養活豆豆。

  他摟緊她,往她額頭烙下一吻,「那這些事你為什麼都不告訴我呢?為什麼還要讓我以為你仍是趙家浚的妻子?」

  「我是他的妻子啊,至少在法律上,我仍是他的妻子。」

  「不一樣!他活著時,我還得想辦法讓你離婚,現在他死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讓你成為我的妻子了。」

  豈料,傅容容卻搖頭,「不,我不能嫁你,我現在還不能嫁給你!」

  席洋有些錯愕,「為什麼不能?難道你對趙家浚還有感情?」

  「就算我對他有感情,也在他拿刀指著豆豆時都消失殆盡了。」

  「那你為什麼……」

  「現在趙家的人都認為我是殺人兇手,如果我嫁給了你,那麼他們一定會說,我是為了你才會謀害親夫,縱火燒房子,甚至……甚至……」

  「甚至什麼?」

  傅容容看著他,「甚至懷疑到你的身上,懷疑你可能是幫兇,否則以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制伏一個大男人?特別還是個已經瘋了的大男人!」

  席洋一愣,繼而笑了起來,「老天!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

  他往她唇上親了好幾下,「別擔心,我的小貓咪,我多的是人可以幫我證明趙家失火的那天我並不在場。況且,我有兩個全臺灣最厲害的律師幫忙,怕什麼?」

  「可是……」

  「沒有可是,聽我的話一定沒錯!」

  他抱起傅容容來到床邊,讓她在床上躺下,「現在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等你睡醒了,我們就馬上結婚,我可不想讓你、豆豆,還有你肚子裏那尚未出世的小小寶貝,一直這樣沒名沒份下去哪!」

  「可是……」

  他覆上她的唇,深深地吻著,「相信我,我會保護你的,不論你是不是殺人兇手,不管你有沒有縱火,我都相信你,我也會保護你、照顧你的。」

  ******

  這天,在一家五星級的飯店宴客廳中,舉行了一場簡單、隆重卻又不失熱鬧的婚禮。

  不消說,婚禮的新郎自然是邢天會的少主席洋,而新娘則是懷著身孕的傅容容;至於花童,當然是他們兩人的兒子豆豆。

  對於可以參加爸比和媽咪的婚禮,小豆豆興奮得不得了,每天到幼幼班上課時,都很驕傲得意地向小玩伴炫耀,說他可以參加爸比、媽咪的婚禮,還可以牽紗紗穿帥帥喔!大家都沒有,只有他有喔!笑得一群大人險些岔了氣,糗得傅容容躲在房裏半天不肯出來,直罵席洋是罪魁禍首。不過席洋可不認為自己是罪魁禍首,他還認為兒子頗有乃父之風呢!

  到了婚禮這天,小豆豆更是樂得飛上天,七早八早就到傅容容房間等著,還自動自發地說要幫媽咪化漂漂,讓媽咪可以快點讓他牽紗紗,因為他也邀請了一些小玩伴來參加婚禮,等不及想給那些小玩伴看他好漂亮的媽咪呢!

  看到兒子興奮得活蹦亂跳的模樣,傅容容又是高興又是擔心,高興自己終於可以給他一個快樂正常的家庭生活,卻也擔心趙家不會這樣放過自己;像她這樣一個處處帶來不幸的女子,真能有資格擁有幸福嗎?

  她甫出世,母親便因生產時引發的心血管栓塞而去世,那時候家中長輩便認為她克母,但父親並不以為意,仍獨力扶養女兒長大。想不到傅容容十七歲那年,父親竟也在一場車禍中喪生,這讓家中的長輩更加認定傅容容克父克母,是以沒有人敢收留她。

  幸好當時趙老夫人看傅容容乖巧可憐,不計較她的出身來歷收留了她,並做主讓兒子娶她入門,否則才十七歲的傅容容還真不知要何去何從呢!

  但老天爺彷沸故意和傅容容作對似的,也彷佛想證明傅容容確實天生帶煞,她和趙家浚才結婚沒多久,趙家浚就因為一場意外而瘋了,最後更莫名慘死於火場中。

  難道……難道自己當真會給身邊的人帶來不幸?她已經失去好多好多所愛的人,她不想再失去豆豆,更不想失去席洋!因為席洋是她這輩子唯一真正愛過的男人!

  是的,她愛席洋!雖然她十七歲就嫁給了趙家浚為妻,但她知道自己並不愛他,當初只是為了報答趙家的恩情,才會答應嫁給他。

  可席洋不同!

  她第一眼看到席洋時,便知道自己可以信任這個男人,因為他身上很自然的散發出一股教人放心的氣質,一種讓人完全相信他的氣勢,雖然她那時根本不認識他!

  後來經過一夜的纏綿,席洋的溫柔、憐寵更讓她完全無法自持,一顆心早已在不知不覺中交給了他。

  而再度相遇這段時間的相處,席洋那無怨無悔的付出,極盡所能的保護、嬌寵與對待,讓她徹徹底底淪陷,淪陷在席洋所羅織的情網中無法自拔。

  正因為她愛席洋,所以不願意為他帶來麻煩;正因為她愛席洋,所以不希望將他扯入不幸的漩渦中;也因為她愛席洋,所以她懷疑自己真的可以留在他身邊、做他的妻子嗎?

  就在傅容容幾乎想得入神的時候,豆豆那可愛的聲音突然響起,「媽咪,花花,媽咪,花花!」

  傅容容猛回過神,低頭瞧見兒子正抱著捧花,努力想遞給自己的認真模樣。

  她微微一笑,「對不起,媽咪在想事情,沒注意到你。」

  「媽咪,花花,豆豆想看媽咪拿花花。」

  「好,媽咪拿花花。」

  她從兒子手上接過捧花,然後緩緩站起身,一旁的化粧師連忙走過來幫她把及地的裙擺收拾好,對豆豆說:「要拉好喔!如果你沒有拉好,媽咪會跌倒的喔!」

  豆豆點頭,兩只小手緊緊抓住白色裙擺,「豆豆一定會拉好,不會害媽咪跌倒的。」

  「豆豆好乖。」化粧師摸摸豆豆的小腦袋瓜,「來,阿姨這裏有糖糖,要不要吃?等一下典禮開始後,要很久很久才能吃東西,那樣你會肚子餓餓喔!」

  豆豆想了下,張開嘴巴吃下化粧師喂過來的糖果。

  見豆豆吃下糖果,化粧師起身端了杯紅豆湯對傅容容說:「我喂你吃點東西,不然恐怕你撐不過接下來的儀式。」

  「謝謝你,我還不大餓。」

  「不餓也得吃,因為新娘子永遠都是結婚典禮中最累卻吃得最少的人,所以還是吃兩口好了,至少可以墊墊肚子。」

  傅容容一想也覺得有理,於是點頭,「好,那就麻煩你了。」

  「不客氣,來,我喂你。」

  於是化粧師小心翼翼地用湯匙喂傅容容吃紅豆湯。

  傅容容才吃了第一口,便覺得紅豆湯的味道怪怪的,正想搖頭說不吃時,突然看見豆豆不知為什麼竟暈倒在腳邊。

  她大驚失色,忙丟下捧花想看兒子,卻忽地感到一陣暈眩,站都站不站穩,她心知有異,看向化粧師。「你……」

  化粧師衝著她一笑,彎腰抱起豆豆往外走。

  傅容容腳步踉蹌地跟上前想阻止,「你要帶……豆豆……去哪裏?放下……豆豆……放下……豆豆……」

  那化粧師又是一笑,「不用著急,因為你也得跟我走,老夫人很想見你呢,少奶奶!」

  聽到「老夫人」三個字,傅容容心知不妙,可這時她什麼都做不了,因為她的頭越來越暈,身子越來越重,重得她連抬起腳的力氣都沒有。

  然後,只聽見砰一聲,傅容容便暈倒在地,不省人事。
...
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註冊登入會員
回覆中加入附件並不會使你增加積分,請使用主題方式發佈附件。

使用道具檢舉

Rank: 3Rank: 3Rank: 3

帖子
710
積分
1714 點
潛水值
40347 米
8
發表於 2008-7-15 12:17 AM|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當傅容容醒過來時,眼前所接觸的一切,盡是黑暗與迫人的寧靜。

  她以為天一定還沒亮,所以才會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可過不了多久傅容容便發現不對,因為在一片漆黑中,她竟然發現前方隱約有光線從縫隙中透進來,而且她的眼睛根本睜不開,似乎被什麼東西遮住,讓她看不見。

  這個發現讓她大驚失色,她急忙想起身,這才發現自己手腳都被綁著,連嘴巴裏也塞了布條。

  她驚愕莫名地開始掙扎,拼命地想掙脫身上的束縛。

  這時,一個蒼老卻不失威嚴的聲音傳來,「她醒了,解開她身上的繩子和布條,讓她坐起來。」

  乍聞之下,傅容容差點暈過去。是……是趙家浚的母親,趙家的女主人!

  她驚駭地坐直身子,重見光明的眼睛瞪得老大,看著坐在自己正前方,一張太師椅上的趙老夫人。

  但真正今傅容容驚駭的不在於此,而在於趙老夫人身旁那白幡、白布、白色蠟燭,以及墻上一張用黑色緞帶係著的趙家浚的遺照及牌位。

  趙老夫人冷冷地看著傅容容,「怎麼?你見了丈夫就是這種態度嗎?把她拉過來,讓她跪在家浚面前好好懺悔!」

  「是,老夫人!」

  傅容容完全沒有抗拒的餘地,就這麼被人拖到趙家浚靈堂前跪著。

  她一臉驚恐地看著靈堂上趙家浚的照片,以及身旁那白發蒼蒼,形容憔悴,可神情卻如同惡鬼般的趙老夫人。

  「媽,您……您想做什麼?您帶我到這裏來究竟想做什麼?豆豆呢?豆豆到哪裏去了?」

  「做什麼?你害死了家浚,還敢問我想做什麼?」

  「我沒有害死他,我真的沒有害死他,我……」

  趙老夫人起身用力甩了傅容容一巴掌,渾身顫抖地說:「還說你沒害死他?那天要不是你和家浚吵架,家浚怎麼會失去控制想殺人呢?那天要不是你打昏了家浚,家浚怎麼會來不及逃出火場而被活生生的燒死?就是你害死家浚,家浚就是你害死的!」

  「我沒有,我沒有害死他!媽,那天發生的一切您應該很清楚才是。如果不是那道閃電,我和豆豆早就被家浚給殺了,怎麼可能還有命活到今天。而且……而且我會打昏他也是逼不得已的,如果我不打昏他,誰知道他接下來會做出什麼事。」

  「我不管!總之家浚就是你害死的,如果不是你打昏了他,他也不會被活活燒死,所以家浚根本是你害死的!」

  「媽,我……」傅容容知道自己很難扭轉趙老夫人既定的成見,況且她那麼溺愛趙家浚,會這樣想也是理所當然的。「豆豆呢?您把豆豆怎麼樣了?您是不是也把豆豆捉來了?」

  「豆豆是我的孫子,是趙家的子孫,我會對他怎麼樣?我不過把他帶回自己身邊罷了!」

  「媽,豆豆不是您的孫子,他不是趙家人,他的父親是席洋,這點您應該很清楚才是。」

  趙老夫人冷笑地看著傅容容,「我當然知道他的父親是席洋,但在法律上,他仍是趙家的子孫!再說……席洋毀了我一個兒子,現在我捉他兒子來補償也是公平的。」

  傅容容一愣,繼而想到,「您……您是說那場意外?」

  「對,就是導致家浚受傷的那場意外!如果不是那場意外,家浚不會受傷;如果不是那場意外,家浚也不會發瘋,所以家浚可以說就是毀在席洋手上。」

  「但那只是一場意外,而且和席洋根本毫無關係……」

  不等傅容容話說完,趙老夫人又狠狠甩了她一巴掌,「什麼毫無關係?他手下做的事,怎麼可能和他毫無關係?如果不是他教導手下無方,家浚怎麼會無緣無故和人起衝突?家浚是那麼乖的孩子,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那麼聽話,甚至連殺只雞都不敢,怎麼可能會打架生事?一定是席洋手下那些地痞流氓先惹事,傷了我的寶貝家浚,才害得家浚受傷。家浚,我的兒子啊,媽媽好想你啊,你怎麼就這樣丟下媽媽一個人先走了呢!家浚,家浚!」

  說到最後,趙老夫人忍不住伏在趙家浚靈前放聲大哭,手不斷槌打著桌子。

  「家浚,我的好兒子,乖兒子,你怎麼捨得丟下媽媽一個人先走呢?」

  見到白發蒼蒼的趙老夫人這樣痛哭,傅容容也不覺心酸,眼眶禁不住紅了。

  可這並不能代表趙家浚沒錯,畢竟他曾經讓趙家一家大小受苦,還差點殺了她和豆豆,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忘記這點,也很難原諒他。

  她開口哀求道:「媽,把豆豆還我,好不好?豆豆是無辜的,他還那麼小,而且什麼都不懂,拜托您把豆豆還我,好不好?」

  趙老夫人抬起頭,瞪著傅容容,「不可能!我說過豆豆是趙家的子孫,既然是趙家的子孫,應當留在趙家,由趙家來撫養、照顧他,將來,我還打算讓他繼承趙家的產業。」

  「您不能這麼做!他好不容易才脫離家浚帶給他的傷害,好不容易不再惡夢連連,好不容易才適應了有爸爸的生活,您不能就這樣剝奪他和親生父親相處的權利,而且他的父親是席洋,不是家浚,他……啊!」

  趙老夫人怒不可遏地舉起手上的拐杖擊在傅容容身上,「他是趙家的子孫,他要繼承趙家的香火!」老人家氣得渾身發抖,眼睛瞪得老大,「你害死家浚的事我都還沒跟你算帳,現在居然敢頂嘴了?早知道當年就不要帶你回來,那麼家浚說不定還可以多活幾年,替我這個老太婆送終!」

  「媽,我說的是事實,豆豆真的是……」

  趙老夫人又是一杖朝傅容容擊去,「給我閉嘴,我不要聽你狡辯!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趙家出了一個通姦爬墻的下賤女人!來人,把她帶走,我再也不想見到她!」

  旁邊兩名黑衣人上前架起傅容容,傅容容拼命掙扎,「不,我不要走,我要見豆豆,拜托您讓我見豆豆,讓我見豆豆!」

  趙老夫人聲色俱厲地說道:「傅容容,你給我聽好,從現在開始,豆豆就是我趙家的繼承人,而你,則和我趙家沒有任何關係!帶走!」

  「不,我不要走!我要豆豆,我要豆豆!拜托您把豆豆還我,把豆豆還我!豆豆,豆豆!」

  傅容容拼命踢打,希望能掙脫他們的箝制,奈何她本就嬌弱,氣力不如人,加上懷了孕,絲毫撼動不了兩個大男人,轉瞬間已經被帶到山腰上,一片長滿竹子的林地。

  傅容容驚恐地看著那一片黑幽幽、深不見底的竹林,「你們……你們要做什麼?」

  其中一人道:「少奶奶,這樣對你也是不得已的,我們只是奉命行事,請你見諒。」

  「你們想做什麼?」

  「老夫人對於少爺的死非常痛心,對於少奶奶害死少爺,又私自帶走小少爺,更是非常不諒解。所以老夫人說,要你為害死少爺的事付出代價。」

  傅容容眼睛霍地睜大,看著眼前這兩個面無表情的男子,「你們要殺我?」

  「不是我們要殺少奶奶,是老夫人希望少奶奶能去和少爺作伴,畢竟少爺一個人太寂寞了。」

  「不,我不要去,我沒有害死家浚,我真的沒有害死家浚!」

  「有沒有已經不重要了,總之,老夫人這麼吩咐,我們就這麼做!再見了,少奶奶!」

  兩人伸手一推,只聽得夜半竹林中傳來一聲淒厲的女子叫聲——

  「啊——」

  ******

  模模糊糊中,傅容容覺得自己正趴在一個人的背上,那背讓她覺得好溫暖、好寬闊,也讓她覺得好放心。

  她模模糊糊看著,想看清楚那人的模樣,可惜夜好深好深,四周好黑好黑,而她全身又痛又累,完全沒有力氣去分辨背著自己的人到底是誰,沒多久便又迷迷糊糊昏了過去。

  第二次,當傅容容恢復些許意識時,她發覺自己仍舊在那人的背上,而那背影讓她覺得有些熟悉。

  是啊!在這世界上,唯一能讓她覺得熟悉、溫暖的背只有席洋,所以這個人一定是席洋!

  她這麼想著,雙手無力地攬住那人的脖子,嘴裏低聲呢喃:「席洋,你是席洋,對不對?你終於來救我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我就知道你一定……」

  話沒說完,傅容容又暈了過去。

  當傅容容第三次睜開眼睛時,迎接她的,正是席洋那充滿關心與著急的俊美臉龐。

  「你醒了?」

  乍見她醒來,席洋臉上盡是掩不住的喜色,「我的小貓咪,你可終於醒了,我還以為我會失去你。」說罷,席洋忍不住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滾燙的唇不斷落在她額上、眉上、眼睛及柔軟的雙唇上,一顆顆溫熱的水珠滴在傅容容臉上。「老天,你終於醒了,你終於醒了!」

  傅容容一愣,「席洋,你……哭了?你……」

  席洋微微一笑,「我沒有哭,我只是太高興了。」

  他低頭往她唇上一吻,「你等等,我去叫其瑞過來,他如果知道你醒了,一定會很高興。」

  不一會兒,雲其瑞來了,臉上帶著幾分驚喜與無法置信,「老天,你真的醒了,這一定是奇跡,一定是上天所賜予的奇跡!」

  席洋輕推了雲其瑞一下,「等一會兒再談奇跡,先看看小貓咪怎麼樣比較重要。」

  「那當然。」

  雲其瑞在床邊坐了下來,仔仔細細檢查著傅容容的身體,又幫她換上新的點滴袋,開了新的處方交給護士後才說:「席洋,你可以放心了,她已經度過危險期,沒事了。」

  「真的?」

  「我何時騙過你?不過她還得靜養一些日子身體才能完全恢復,畢竟她傷得太重,又失血過多,加上……」

  席洋連忙使了個眼色,雲其瑞會意,「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顧她,剩下的事交給我和其學還有亞詩去處理。」

  席洋點頭,轉過身在傅容容身旁坐下,雙手緊緊握住她的手,彷佛怕她隨時都會消失似的。

  「現在覺得怎麼樣?」

  傅容容勉強道:「有點累,有點想睡覺。」

  「那就閉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覺,我會一直在這裏陪你的。」

  傅容容閉上眼睛,「我……我以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我以為我……」

  「噓!別胡說,我不是在你身邊陪著你嗎?想見我的話,眼睛睜開就看到了。」

  「不,我是說……我被推下山坡時,還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可是你來救我,我看見……你來救我,就像……那個臺風天一樣,你又來救我了,我……看見你來救我……」傅容客斷斷續續說著,話沒說完,便又沉沉睡去。

  可席洋卻像讓大石頭砸到似的愣住,被推下山坡?救她?這是怎麼回事?

  他滿是詫異與不解地望著床上熟睡的嬌弱身影,眉頭皺得緊緊的,而一個他從未想過的可能性,在他腦海中慢慢浮現。

  ******

  看著餘品媗忙碌地端上一碟又一碟精致可口的菜肴,傅容容有些不安地道謝,「謝謝你,可是我實在吃不下這麼多。」

  餘品媗微微一笑,又端出一碗燉得香濃的及第粥來到傅容容身旁坐下,「吃不下也得吃,你本來就瘦,經過這麼一折騰,更是瘦得讓人心疼,如果不把你養胖點,我們家洋洋可是不會放過我的。」

  聽到眼前這個美麗、成熟又溫柔的女子如此稱呼席洋,傅容容不禁有些納悶,「你……請問你是……」

  餘品媗舀了一湯匙的粥仔仔細細吹涼後,送到傅容容嘴邊喂她吃下,「我是席洋的母親,餘品媗。我聽洋洋提過你很多次了,一直很想見你,想不到我們第一次見面居然會是在醫院這種地方。幸好這醫院是自己開的,醫生、護士部是自己家人,可以放心讓你休養,否則我還真想把你帶回家照顧呢!」

  聞言,傅容容頓時吃了一驚。

  母……母親?眼前這個美麗又溫柔的女子竟然是席洋的母親?如果不是她自己承認,她還以為她是席洋的姊姊,甚至是席洋的女朋友呢!

  傅容容連忙避開餘品媗又遞過來的湯匙,驚慌地想下床,她怎麼敢讓席洋的母親喂自己吃東西。

  「我……我……」

  餘品媗笑著放下碗,將傅容容推回床上躺好,「你好好躺著,千萬別亂動,萬一你怎麼樣的話,我們家洋洋可是會跟我拼命的。」

  「可是我怎麼好意思讓你喂我?還是我自己來吧!」

  餘品媗點頭,將及第粥放在她身前的小桌子上,看她秀氣地小口小口吃著,心裏滿是憐惜,「容容,我可以這樣叫你吧?」

  傅容容怎麼敢搖頭,她眼神略帶畏懼地看著餘品媗,心想:不知道席洋的母親來找自己做什麼?她會不會和趙家浚的母親一樣,寵兒子寵到是非不分呢?

  餘品媗一邊往傅容容碗裏夾菜,一邊說:「我們家那成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的洋洋沒欺負你吧?如果他欺負你,或者讓你不高興,你可得告訴我,我替你修理他!

  這邢天會裏大大小小都是男人,他從小跟著他父親到處跑,難免學了些男人的壞習慣,不懂得對女孩子體貼、說好話,因此他要是欺負你的話,你一定要告訴我,我一定替你討回公道!在這裏啊,女人最大,尤其是席家,以前是我和洋洋的奶奶最大,現在是我最大,等你和席洋結婚後,就是我們兩個最大!那兩個臭男人,死老鷹,咱們別理他們!」

  傅容容聽得目瞪口呆,什麼女人最大,我最大?這是什麼道理?她真是席洋的母親嗎?如果她是席洋的母親,為什麼會講出要修理自己兒子的話來?還說自己兒子成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而且講得理直氣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就在傅容容詫異萬分的同時,席洋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容容,別聽我媽挑撥離間、胡說八道!她要不是希望我忙得像頭牛,就是恨不得我被修理得滿頭包,否則她晚上會睡不著覺的。」

  餘品媗站起身,笑看兒子朝自己走來,「胡說!我哪有挑撥離間、胡說八道?我只不過說出事實罷了!還是你終於想通了要繼承母業?」

  席洋頓時頭搖手也搖,開玩笑,繼承母業?他負責處理邢天會和EOA的一大堆工作還不夠,還得繼承母業去照顧那些貓貓狗狗?饒了他吧!他可只有雙手雙腳,沒有三頭六臂啊!

  「媽,別害我,你知道我一天到晚忙得很,沒時間理你那些貓貓狗狗。」

  「什麼我那些貓貓狗狗?那全是我的寶貝,你們席家的救命恩狗、恩貓!」

  席洋雙手一攤,誇張地抱怨著:「是啊!救命恩狗、恩貓!難怪爸爸老是說,我和他是家中最沒有地位的兩個人,有時候他還覺得自己不如比比呢!」

  餘品媗笑瞇瞇地擰了兒子一把,「胡說,我可是有留時間給他,是他自己一天到晚忙得不見人影,不能怪我。」說著,餘品媗朝傅容容一笑,「容容,你好好休養,別想太多,剩下的事交給他們去處理就好了!洋洋,替我好好照顧客容,要是容容少了一根頭發,掉了一顆眼淚,小心我修理你!」

  目送母親離開,席洋無可奈何地嘆口氣,「嚇著了吧?」

  傅容容搖頭,可臉上明顯流露出驚訝的神情。

  席洋在床邊坐下,湊過嘴往她唇上一吻,順便吃掉她嘴邊的飯粒,「我們家沒有女孩,偏偏我母親特別喜歡女孩,一天到晚巴望著我早點娶老婆,好讓她有女孩可以寵。所以一知道你受傷住院,也不管是不是會嚇著你,就自己跑來了。你一定嚇到了,對吧?」

  傅容容還是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很詫異,你母親似乎和一般人不大一樣,好活潑,好有朝氣,而且好年輕、好溫柔,如果她不說,我根本不相信她是你媽。」

  「讓你不敢相信的事還多著呢!等你身體好一些,見到我其他三個嬸嬸,你就知道為什麼我媽她會滿嘴胡言亂語了。告訴我,今天覺得怎麼樣?可以下床了嗎?」

  傅容容沒有回答他,卻抓住他的手問:「豆豆呢?你有把豆豆找回來嗎?」

  提起豆豆,席洋神色一黯,「沒有,我派很多人去找,都沒有找到你婆婆和豆豆,所以我想來問問你,知不知道你婆婆她有可能躲在什麼地方?」

  傅容容臉上難掩失望,眼眶一紅,淚水差點掉下來,「沒有找到豆豆?我們以前住的地方找過嗎?」

  「都找過了,連趙家失火前的住所也找過了,可是都沒見到豆豆。小貓咪,你猜你婆婆她可能躲在哪裏?」

  「不知道!除了家浚以外,她幾乎不讓我接觸趙家的任何事,所以我根本想不出她可能躲在哪裏。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多注意一下,豆豆也不會被帶走,我……」

  席洋詫異極了,雙手扳住她的肩頭,「你在胡說些什麼,那怎麼會是你的錯?你自己也受了傷,連寶寶都……」

  提起肚子裏那來不及出世便已經告別世間的孩子,傅容容的眼淚終於滾了下來,「我知道她恨我,但我不知道她會恨到想殺了我,連肚子裏的寶寶也沒了,現在豆豆還下落不明,我……我真是個不祥的女人,只會帶給身邊的人不幸,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所愛的人一個個離開,卻無能為力,我……我……」

  看見她自責的淚,席洋的心不住抽痛著。將她擁入懷中,低頭吻去那怎麼樣都拭不完的晶瑩淚珠,「不是你的錯,那是我的錯,我的錯!我說過要保護你和豆豆的,卻讓你和豆豆被綁走,還害得你流掉寶寶,差點丟了命,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傅容容抱著他,哽咽不已,「可我是個不祥的女人,只要是我身邊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走了,先是我母親,再來是我父親,然後是家浚,現在又是豆豆和寶寶,我擔心……有一天你是不是也會……」

  「沒有這回事!人有生就有死,你父母親會在那時候過世,只能說他們命該如此!但趙家浚不一樣,他是咎由自取,半點怨不得別人,根本不能怪你!至於寶寶的帳,則應該算在趙家浚母親身上,怎麼能怪你呢?」

  「可是豆豆……豆豆就是因為我才會被捉走的。」

  「不是你!那是趙家浚的母親愛子心切,產生的移情作用,只要……」

  「只要什麼?」

  席洋微微一搖頭,「小貓咪,我問你,你說你被推下山坡時,有人背你上來,是不是?」

  傅容容點頭,「是啊!」

  「你認識那個人嗎?」

  「那個人不是你嗎?」

  「不,我是在產業道路上找到你的,而非你所說的山坡竹林。」

  傅容容有些驚訝,「那……那個人是誰?他為什麼要冒險救我?我一直以為是你,因為他的背讓我覺得好熟悉、好溫暖,所以我……」

  突然,傅容容僵住,因為她想到一個絕對不可能的人。

  她臉色蒼白地搖頭,「不,不會的,不會是他,他已經死了,絕對不可能是他!」

  「是不是他,要查了才知道。總之,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你先把身體養好,然後我們一起想辦法找出這個人;只要找出這個人,那麼豆豆就可以平安無事的回來。」
...
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註冊登入會員
分享使你變得更實在,可以使其他人感到快樂,分享是我們的動力。今天就來分享你的資訊、圖片或檔案吧。

使用道具檢舉

Rank: 3Rank: 3Rank: 3

帖子
710
積分
1714 點
潛水值
40347 米
9
發表於 2008-7-15 12:23 AM|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躺在床上,趙家浚雙手放在腦後,眼睛木然地看著天花板,臉上面無表情。

  這是位在山林深處的一座廢棄工寮,屋內陳設破舊,到處堆滿雜物,而唯一比較像樣的家具,就是趙家浚所躺的床。可與其說那是床,不如說是一塊釘了四根木條的木板,除此之外,實在看不出那是一張床。

  不過趙家浚絲毫不以為意,他躺在床上,眼睛直盯著腐朽的天花板瞧,耳朵則注意著四周動靜。

  突然,他坐了起來,朝破舊的工寮大門望去,一名女子窈窕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只見這女子手中提著兩大袋的物品,邊走邊說:「家浚,我回來了,你肚子餓不餓?我買了便當,你快點過來吃吧!」

  說完,將手中香噴噴的便當遞給趙家浚。

  趙家浚接過便當,一語不發地吃了起來。

  女子在趙家浚身旁坐下,看著他狼吞虎咽地吃著便當,心中滿是不捨。

  彷佛察覺到女子的心情,趙家浚抬起頭,「怎麼了?你有心事?」

  女子搖頭,低聲說:「傅容容已經清醒,沒有生命危險了,不過聽說她肚子裏的小寶寶沒有留住,而且你母親也沒有把豆豆還給她。」

  趙家浚一愣,緩緩放下手中的便當,「是我的錯,如果我能更早一點救她,也許她肚子裏的孩子就能保住。」

  「你已經盡力了,不要怪自己,而且你不也是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她嗎?」

  「但如果我能早點到,也許她就不會受那麼多的苦,甚至還差點送命。」

  女子定定的瞅著趙家浚,「我真羨慕傅容容,即使她受了那麼多的苦,卻還有那個叫席洋的男人疼愛,哪像我……」

  趙家浚猛地揪住女子的手,「小霧,你在胡說些什麼?難道你還不懂我的心嗎?或者你認為我為你做的還不夠?」

  「我知道,我知道你為了我放棄財富地位,放棄妻子,也放棄自己的高堂老母,甚至還裝瘋、詐死,可我就是羨慕她!至少她可以堂堂正正地嫁給自己所愛的男人,漂漂亮亮地穿上婚紗,光明正大地向世人宣告自己的戀情,哪像我,只能和你躲在這沒有人到的山中小屋中,沒名沒姓地過日子,所以我真的好羨慕她。」

  「小霧,你……」

  這女子叫謝小霧,是趙家浚相戀多年的女友,原本兩人已經打算結婚,但趙老夫人嫌謝小霧長相單薄,八字不佳,又離過婚,是以極力反對兩人的婚事,甚至強迫趙家浚娶傅容容,這才引發了日後種種事端。

  謝小霧撲進趙家浚懷中痛哭失聲,「我真的好想穿上婚紗,光明正大地嫁給你,真的好想大聲向全世界說我愛你,因為你是我的男人,是我這輩子最愛最愛的男人。我願意為你生一打孩子,讓你和孩子可以組成一支棒球隊每天快樂打球!可是我卻什麼都不能做,我甚至不能讓人知道你還活著,更別提光明正大成為你的妻子了。」

  趙家浚心痛地抱緊謝小霧,下巴抵在她頭頂上,「別急,我告訴過你別急的!只要我們躲過這一陣,找機會偷渡到大陸去,到時候我會改名換姓,然後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結婚了,不是嗎?」

  「可是我看到你母親那樣逼傅容容,甚至還叫人把她推下山坡時,你知道我作何感想?如果你母親知道你之所以裝瘋、詐死,甚至不惜放火燒房子,全都是為了我,那麼她會不會像對付傅容容那樣來對付我?傅容容是她的媳婦,她都可以這樣做了,更何況是我。」

  「別說了,我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的,我絕對不會讓容容的事發生在你身上!」

  「可是……」

  「我說不會就是不會,你不要再說了!」

  說著,趙家浚堵住謝小霧的嘴,扯開謝小霧的衣裳,兩人在破舊骯臟的工寮中滾成一團,重復著千百年來,人類那最原始,卻也最歡愉的情事。

  突然,一陣猥褻的笑聲從工寮門口傳來,「嘖嘖嘖!真是好熱情、好養眼的一幕,想不到我們竟可以在這偏僻的山中看到這種真人實彈的活春宮,哈哈哈!」

  床上難分難捨的兩人聞言大驚失色,急忙分了開來想尋找衣物遮蔽,可已經來不及了!三名長相猥瑣,滿臉不壞好意的男子走了進來,色迷迷地盯著衣不蔽體的謝小霧看。

  「你、你們想做什麼?」謝小霧驚恐地望向這三個擺明了就是衝著自己而來的陌生男子。

  其中一名男子縱聲大笑,伸手摸了謝小霧一把,「做什麼?你怎麼會問我想做什麼?你應該問你自己剛剛在做什麼才對啊!嘖嘖,我們一路跟著你上山,一路看著你,怎麼樣都看不出你是這麼風騷淫蕩的女人,惹得我們兄弟幾個差點當場脫褲子。」

  謝小霧彷佛被火燒到似的,整個人跳起來,「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趙家浚見狀,立刻擋在謝小霧身前,「不要碰她,否則我要你們好看!」

  三名男子聞言,笑得更大聲了。一名男子丟下香菸逼向趙家浚,「好啊,那就看是誰給誰好看!兄弟們,上!」

  說著,拳頭往趙家浚臉上一揮,兩人頓時扭打成一團,至於其餘兩人也沒空著,一人抓住謝小霧,一人則壓著謝小霧想霸王硬上弓。

  謝小霧驚聲尖叫:「放開我,放開我,不要,不要!」

  趙家浚見狀,急著要上前救謝小霧,奈何他本就是富家少爺出身,幾時和人爭執打過架?沒兩下便被打倒在地,痛苦地呻吟著:「放……放開她,放開她……」

  可那三個人哪聽得進去?謝小霧的尖叫、掙扎,反而更引起他們的徵服欲望。

  霎時,兩人壓住謝小霧的手腳,一人脫著衣褲,正準備登堂入室快活之際,趙家浚突然拔出自己暗藏已久的尖刀刺向其中一人。

  「放開她,我不準你們碰他!」

  一名男子措手不及,當下被趙家浚劃傷手臂,頓時鮮血直流。

  其餘兩人見狀,果然放開了謝小霧,「該死!我們原先只想快活快活,然後就放你們離開,現在是你逼我們傷人的。」

  三人相互交換了眼神,圍向趙家浚,接著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趙家浚怎麼打得過三人?一轉眼間便倒在地上,渾身是血,失去了知覺。

  眼看趙家浚昏死過去,謝小霧不禁放聲大叫;「啊!」

  三人哈哈大笑,將謝小霧圍在中間,「現在可以盡情快活快活了,你希望我們兄弟誰先上?」

  謝小霧又驚又懼,知道自己終究難逃一劫!難道……難道這就是上天對她的懲罰?難道這就是她搶了傅容容丈夫的報應?可她……她是真的愛他啊!為什麼……為什麼卻偏偏遇上這種事?

  就在三個人的魔掌伸向謝小霧,而謝小霧也放棄掙扎的同時,三粒彈珠射向三個人的手。

  三個人痛得叫出聲:「好痛!是誰?」

  話都沒說完,又是彈珠射向三人,這次是腳。

  三人哀號一聲,同時跪下,「誰,到底是誰?出來,出來!」

  兩個高大修長的身影緩緩出現在工寮門口,手中各拿了一把槍,身旁還跟了好幾名屬下,那是雲其學和雲其瑞!

  ******

  站在這棟位在陽明山的透天別墅前,康寧寧湊在傅容容身旁,第三十八次重復問:「小嫂子,真的不要我幫你?你的身子才剛好,看起來又瘦瘦弱弱的、風一吹就會倒似的,還是我來幫你吧!」

  傅容容搖頭,溫柔卻堅定地說:「謝謝你,寧寧,我知道你是真的想幫我,但我想親自救出豆豆。」

  康寧寧還是不死心,搬出她的三寸不爛之舌繼續遊說:「可是你又不會功夫,也沒和人打過架,而我寧寧小鷹,可是從小和我那幾個臭哥哥一起打架打到大的!論功夫,我一點也不輸他們;論打架的次數,也只比他們少個幾次而已,還是我來吧!我的化粧技術很好,保證你那個沒良心的臭婆婆一定認不出來的。」

  一旁的席洋也點頭,「是啊!小貓咪,還是讓寧寧代替你進去好了,我擔心那個老太婆萬一又對你下手……」

  傅容容仍舊搖頭,「不,我還是想自己進去,我希望豆豆第一個看到的是我,而不是其他人!再說,我又不是一個人,你們會保護我的,不是嗎?」

  席洋不禁語塞。的確,他確實會在身旁保護她,而且不只是他,這次連康寧寧、康亞詩也在。

  上次一時的疏忽,讓他不僅失去一個孩子,還差點失去她,所以這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半步。

  不過康寧寧仍舊不放棄,「可是小嫂子,那個臭老太婆害死了你一個寶寶,還差點害死你,萬一這次她又耍陰的,再次害你受傷,那洋洋哥哥一定會發瘋;洋洋哥哥一發瘋,就會大開殺戒,說不定會踩平這座屋子,炸掉這整座山。小嫂子,你不希望看到這整座山被炸掉吧?那會有很多無辜的小動物死翹翹耶!」

  席洋沒好氣地白了康寧寧一眼,什麼無辜的小動物?這時候人命比較重要吧?

  可他也不得不承認,如果這次傅容容再受傷,自己確實有可能會失去控制,到時候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了!

  傅容容雖然和席洋相處的時間不久,卻明白席洋的個性,知道他一發起脾氣來,可能瘋狂到什麼都不顧,不過她還是想自己去和趙家浚的母親談談。

  於是她說:「這樣吧,寧寧和席洋陪我進去,亞詩,麻煩你把豆豆接出來,可以嗎?」

  康亞詩和席洋兩人對望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席洋應允,「可以,我和寧寧陪你進去,亞詩,豆豆就交給你了!你應該知道豆豆被藏在哪裏吧?」

  康亞詩微微一笑,用下巴指了指二樓。

  席洋點頭,牽起傅容容的手按了電鈴。

  來開門的,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他並不認識席洋和康寧寧,可當他瞧見傅容容時,頓時臉色大變,整個人驚駭得不住往後退,「少、少奶奶,你……你不是死了嗎?」

  一旁的康寧寧連話都懶得說,拳頭往前一揮,打得那個男子飛了出去,狠狠撞上門口的屏風,發出一聲轟然巨響。

  聽見大門這邊有動靜,裏面的人紛紛探出頭來,當他們看見雙手叉腰,活像只母老虎的康寧寧時,先是一愣,等他們反應過來已經太晚了,早一拳一個被康寧寧打倒在地,站都站不起來。

  驟見康寧寧大發雌威,席洋可樂得輕松,好整以暇地護著傅容容,心裏悠哉遊哉的想,看來得叫阿齊多找些靶子讓這丫頭打才是,否則小丫頭三不五時溜回臺灣發飆,那麼他們幾個做哥哥的,可就得倒楣了。

  正當康寧寧打得興起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統統給我住手,不要再打了!」

  話才說完,趙老夫人那顫顫巍巍,拄著拐杖的身影便出現在眼前。

  她邊喘著氣邊說:「是誰到趙家來撒野?也不先打聽一下這是什麼地方,居然撒野撒到這裏來了。」

  聽見這聲音,傅容容身子微微一顫,繼而挺直了腰,「媽,是我!」

  趙老夫人一愣,錯愕地望向傅容容,「你……你沒死?」

  席洋冷冷盯著眼前這個老態龍鐘的老太婆,「她沒死,你很意外嗎?」

  趙老夫人猛然看向席洋,「你……你是席洋?我知道了,是你救了她,對吧?」

  席洋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靜靜站著,冷然瞪著。

  「既然你救了她,而她也沒死,那你還來做什麼?」

  「我來要回我的兒子!」

  傅容容連忙上前一步,「媽,看在家浚的面子上,我求求你把豆豆還給我,好不好?」

  不提趙家浚還好,一提到趙家浚,趙老夫人立刻氣得渾身發抖,舉起拐杖便想往傅容容身上打。

  但這回她可沒那麼輕易得逞,只見席洋輕輕一擋,再順勢往前一推,她頓時落了空,整個人站不住險些摔倒在地。

  「你……」

  「你敢再動容容一下,信不信我立刻踩平了這裏?」席洋冷聲說道,眼中閃著駭人的光芒。

  趙老夫人知道今天的情況不同以往,可她仍舊不肯認輸,「我動她又如何?她是我趙家的人,死也是我趙家的鬼,我打我趙家的人幹你何事?」

  「打小孩都觸犯國法了,何況是打大人?再說,你曾經當她是趙家人嗎?如果你曾經當她是趙家人,就不會叫人推她下山,想活活害死她!」

  「你有證據嗎?你有證據證明是我叫人推她下山的嗎?」

  「不需要證人,容容自己就是最好的證人!」

  傅容容搖頭,「媽,我不想計較那些,我也不怪您,我只求您把豆豆還給我,好嗎?」

  趙老夫人斷然拒絕,「不可能!豆豆是我趙家的子孫,我不可能把他還給你!他要留在趙家繼承我趙家的事業。」

  「媽,你應該比誰都清楚,豆豆不是家浚的兒子,他的父親是席洋,他是席洋的兒子啊!」

  趙老夫人瞧了席洋一眼,眼中寫滿憤怒、怨恨與嫉妒,「是他又如何?只要我說他是家浚的兒子,他就是家浚的兒子!而且法律上也是這樣認定,難道你能否認?」

  席洋接口:「表面上來說是這樣沒錯,但只要我提出親子血緣關係鑒定,就可以證明豆豆是我兒子,到時候即使鬧上法院,法官也會將豆豆判給我,你知道嗎?」

  趙老夫人登時啞口無言,她不甘心地看著傅容容,指著傅容容的手不住顫抖,「你……你這個不祥的女人!早知道你會害死家浚,會害得趙家家道中落,我當年就不帶你回來!你……你已經害死了家浚,現在又想帶走我唯一的孫子,你到底存什麼心?我……我不答應,我絕對不答應!我不會把豆豆交給你的,我絕對不會把豆豆交給你的!」

  說到這裏,一名大約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子帶著豆豆從二樓走了下來,後面跟著的是尚來不及行動的康亞詩,顯然他也沒料到豆豆身邊有人看著。

  ******

  傅容容乍見兒子,連忙大叫:「豆豆,豆豆!」

  小豆豆見到母親,又叫又嚷,拼命想奔向傅容容,「媽咪,媽咪!」

  聽見兒子叫喚自己,傅容容就要跨步上前,可那女子一把亮晃晃的刀正架在豆豆脖子上,「別動,否則你的豆豆就要去見家浚少爺了!」

  傅容容嚇得動都不敢動,她認得這女子,她就是結婚當日假冒化粧師,綁走自己和豆豆的人!

  至於席洋和康寧寧則氣得七竅生煙,可惡!這臭老太婆居然拿小豆豆當人質,她到底有沒有天良啊?怎能狠下心做出這種事?

  而康亞詩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裏去,他雖然找到豆豆,卻礙於豆豆的安全不敢有所動作,只能緊盯著對方。

  傅容容見狀,急急轉向趙老夫人,她聲淚俱下,只差沒下跪。「媽,求求您把豆豆還給我好不好?您也是個母親,應該能體會孩子被奪走的那種感覺,媽,我求求您,求求您!」

  趙老夫人疾言厲色地道:「你沒資格和我談做一個母親的感覺,我怎麼會不知道骨肉分離的痛苦?就因為我知道,所以我才要豆豆留在我身邊!畢竟你害死了家浚,害得我老太婆下半輩子孤苦無依,無所依靠。但這些我都不想和你計較,你走吧!我只要你把豆豆留下來,至於你想做什麼,想嫁給哪個男人,我都沒有意見。豆豆是趙家的子孫,他必須留在趙家!」

  「媽!」傅容容雙腳一軟,癱了下去。

  幸好席洋攙住了她,將她摟在懷中。

  「席洋,豆豆,豆豆……」

  席洋搖頭,「現在跟她說什麼都沒用,即便你跪下來求她,她也不會把豆豆還給我們的!」

  「可是……」

  傅容容還想說什麼,趙老夫人卻搶先一步,「容容,你走吧!把豆豆留給我這個老太婆,就算是我求你了,可以嗎?」

  傅容容不住搖頭,還來不及回答,趙老夫人又說:「不願意?那可就別怪我了!」

  她朝那抓住豆豆的女子一使眼色,那女子一把刀旋即逼近豆豆,席洋、康亞詩和康寧寧正準備出手相救時,突然,一道令人意想不到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住手,我不準你們傷害豆豆!」

  聽到這聲音,傅容容先是一愣,繼而無法置信地張大眼睛,看著那在謝小霧攙扶下,一步步走進來的趙家浚,至於在他身後,則是雲其瑞和雲其學兩人。

  「你、你真的沒死?你……」雖然早猜到趙家浚可能沒死,可傅容容見到他,仍舊驚訝不已。

  乍見已經死了的兒子竟然出現在自己眼前,趙老夫人幾乎以為自己是在作夢!她顫抖著手走上前,摸了摸趙家浚的臉,「家浚,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嗎?」

  趙家浚點頭,在母親跟前跪了下來,「媽,是我,您的不孝兒子回來了。」

  「你沒有死?」

  「我沒有死。」

  「那……那個死在火場裏的人是誰?那身材、年紀,身上所戴的手表、金飾,都是你的,為什麼你卻……」

  「現在先別談這個!媽,把豆豆還給容容和席洋吧!」

  趙老夫人一愣,「把豆豆還給他們?可是豆豆……是趙家的子孫,怎麼能……」

  「媽,豆豆是不是我兒子,我相信您比誰都清楚,把豆豆還給她吧!容容很可憐,她為了趙家、為了我,受盡委屈,吃盡苦頭,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真正愛她的男人,您就把豆豆還給她,讓他們一家團圓吧!」

  「可是……」趙老夫人仍舊有些猶豫,因為她是真心喜歡豆豆,真的很想把他留在身邊,讓他來繼承家業。

  趙家浚站起身,拉過謝小霧,指著她依舊平坦的小腹,「媽,您真正的孫子在這裏呢!」

  「什……什麼?」

  「小霧肚子裏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了,媽,這個才是我的兒子、您的孫子,這個才是趙家真正的子孫!」

  聽見兒子這麼說,看到兒子死而復生,趙老夫人的驚喜之情,早已淹沒了她原—先的滿懷怨懟與恨意。

  她點點頭,「好吧!碧霞,把豆豆還給他們。」

  那個叫碧霞的女子聞言,隨即放開豆豆;而小豆豆一獲得自由,立刻張開雙臂,奔向傅容容和席洋,「爸比,媽咪!」

  席洋彎腰抱起兒子,高興地將他摟在懷中,傅容容則抱著他們父子倆喜極而泣,「豆豆,我的小豆豆,你終於回到媽咪身邊了!」

  這時,趙家浚說道:「容容,既然我沒死,那我們的婚姻就還有效,所以現在在法律上,你仍舊是我的妻子。」

  傅容容秀眉微微一蹙,靠在席洋懷中靜靜看著他。

  豈料趙家浚竟微微一笑,說出一句傅容容想都沒想過的話,「容容,我們離婚吧!」
...
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註冊登入會員

使用道具檢舉

Rank: 3Rank: 3Rank: 3

帖子
710
積分
1714 點
潛水值
40347 米
10
發表於 2008-7-15 12:25 AM|只看該作者
所有積分大於負-100的壞孩子,將可獲得重新機會成為懲罰生,權限跟幼兒生一樣。
第九章

半年後

  一家幼稚園門口。

  沉關關不耐煩地踱來踱去,她一面看著手表,一面望著巷子口的大馬路,心中第一千八百五十六次把那個叫席凱的小朋友的父親從頭到腳臭罵了一頓。

  真是可惡透頂!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父親,居然教一個不到五歲的小孩子柔道,讓這個孩子在幼稚園裏當大王!

  想想,一個不到五歲的孩子連路都走不好,而他的父親居然教他柔道!真是去他的王八烏龜臭鳥蛋,有種你就不要來接你兒子,否則我沉關關絕對要你好看!

  這時,席凱絲毫不畏懼地盯著沉關關瞧,非常有勇氣地問:「阿姨,你等我爸比來要做什麼?」

  沉關關瞪著席凱,「因為我要揍他,所以我在這裏等他!」

  席凱似懂非懂地點頭,「是不是因為我昨天打了沉伯恩,所以阿姨要打我爸比報仇。」

  沉關關彎腰和席凱對視,「沒錯,就是因為你打了伯恩,所以阿姨要打你爸比報仇。」

  「可是打人的是我,又不是我爸比,阿姨為什麼要打我爸比報仇?」

  「因為你是小孩子,而阿姨不打小孩子,所以阿姨要打你爸比,誰教你爸比沒把你教好,還教你一些有的沒的。」

  「可是我爸比很厲害,一只手就可以打倒壞蛋喔,阿姨你那麼漂漂,你打不過我爸比的。」

  沉關關冷哼了一聲。很厲害?她早聽說這孩子的父親有些來歷,是什麼黑道幫主之類的。

  黑道幫主又如何?黑道幫主就可以目無法紀,就可以任由兒子去打別人的小孩嗎?難道只有他的小孩才是寶貝,別人的小孩就不是寶貝?

  哼!她偏不信邪,偏要瞧瞧這孩子的父親到底是何方神聖!

  正想著時,沉關關突然看到席凱興匆匆地準備奔向一名正從巷子口走過來的高大男子。

  沉關關想也不想,手臂一伸,拉住了席凱往外衝的身影,然後怒視著那名走過來的男子。

  那男子乍見席凱彼人揪著,眉頭不禁一擰,「豆豆,你又調皮了,是不是?」

  「我沒有,是沉伯恩他……」

  席凱辯解的話還沒說完,沉關關已經踏步上前,「你就是席凱的爸爸?」

  男子一愣,「我……」

  沉關關以為男子承認了,於是玉手揚起,一巴掌就朝男子臉上揮去,口中劈哩啪啦罵道:「真不知道你這父親是怎麼當的,怎麼會教一個那麼小的孩子練什麼柔道?你教他練柔道也罷,為什麼不順便教教他練柔道的基本精神?你知不知道他練了柔道以後,拿來欺負班上的小朋友?

  幸好今天伯恩沒有受什麼嚴重的傷害,萬一伯恩摔斷腿,或者折斷手臂,甚至跌碎了屁股,造成一輩子無法挽回的遺憾,到時候你怎麼辦?你賠得起嗎?我長這麼大,從沒見過像你這種這麼不負責任的父親!你這樣算什麼父親,你還不如一只豬!」

  末了,沉關關還用力往那男子腳上一踩,這才氣呼呼地走了,留下一大一小兩條人影,站在幼稚園門口發愣。

  半晌,男子開口:「豆豆,她是誰?」

  「她是沉伯恩的阿姨,不過她好兇喔!」

  「你今天又調皮了,是不是?」

  「我沒有,是沉伯恩先打人,所以我就用爸比教我的,這樣回了他一下,然後他就哭了,然後他的阿姨就來了,然後阿姨就說要打爸比出氣!」

  席凱連說帶比,把昨天下午在幼稚園裏發生的事講了一遍,「雲叔叔,你痛不痛?」

  原來這個莫名其妙被賞了一巴掌的倒楣男子,正是雲其瑞!而席凱,就是豆豆的正名。

  因為今天是席洋和傅容容結婚的日子,邢天會上上下下全忙得不可開交,只剩下孤家寡人的雲其瑞最閒,於是大夥兒就把接席凱的重責大任交給他。想不到雲其瑞頭一回到幼稚園接小孩,就替席洋挨了一巴掌,還被數落一頓!

  雲其瑞眉頭一蹙,撫著依舊火辣的臉頰,心想,看不出那小女人居然有這麼大的力氣,可以打得他隱隱作痛?更誇張的是,她居然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就劈哩啪啦把自己罵一頓!

  老天,除了康亞詩的母親席愛以外,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不講理,又如此兇悍的女人呢!

  席凱又問:「雲叔叔,你痛不痛?」

  雲其瑞微微一笑,「如果雲叔叔很痛的話,你要怎麼辦?」

  歪著小臉,席凱一臉認真地說:「我替爸比向雲叔叔道歉,因為阿姨本來是要打爸比的,可是爸比沒來,才會害雲叔叔被打。」

  雲其瑞摸摸席凱的小腦袋瓜,「不對,你不該向雲叔叔道歉,而應該向沉伯恩道歉,畢竟你動手打人就是不對,知道嗎?」

  「可是沉伯恩也有打我……」

  「他打你那是他的事,但你自己絕對不可以動手,免得人家說爸比只會教你打架,知道嗎?」

  席凱似懂非懂地點頭,挽著雲其瑞的手一起往回家的方向走。

  「雲叔叔,爸比說你比他還厲害,那為什麼剛剛還會被那個阿姨打?是不是那個阿姨比你厲害?」

  雲其瑞不禁一愣。

  這……這要他從何說起?剛剛那個兇悍的小女人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連問都沒問就直接動手,要他如何防備?

  回她一下?老天,恐怕明天會登上社會版頭條,說名醫雲其瑞在幼稚園門口毆打學生家長。

  不回她一下?她似乎就認定了自己是席凱的父親,而且還是個把兒子教育得很差的父親!

  可惡,這筆帳非得找席洋要回來不可,早告訴過他別那麼早教孩子功夫偏不聽,現在可好,居然讓他這個無辜的人受罪?他非要討回這口氣不可!

  雲其瑞正思索著該如何回答席凱的問題時,突然聽到席凱叫道:「阿姨,雲叔叔,你看,是阿姨耶!」

  雲其瑞定神看去,赫然發現一輛停在路邊的車正慢速跟著沉關關,而沉關關卻渾然不覺。

  他想也不想,三兩步跨上前,就在那輛車的車門打開的同時,抓住沉關關的手往一旁拉。

  沉關關一怔,起先還弄不清楚發生什麼事,待她回過神發現拉住自己的人竟然是雲其瑞時,頓時怒氣橫生,舉腳便往雲其瑞一踹,「色狼!想不到你長得斯斯文文的,外表漂漂亮亮的,居然是只披著羊皮的狼,是個衣冠禽獸!哼!」

  說完,沉關關惡狠狠瞪了雲其瑞一眼,自顧自地走了,全然不管已經臉色鐵青的雲其瑞。

  至於雲其瑞,早已經痛得說不出話。這……他跟這女人犯衝嗎?怎麼他好心救了她,她全然不感謝就算了,竟還踹他?果然除了老媽,天底下的女人都有問題!

  他寒著臉對席凱說:「豆豆,記得叔叔的話,除了家裏的媽媽、嬸嬸、姑姑外,外面的女生你絕對不要招惹,知道嗎?免得像雲叔叔一樣倒楣。」

  「為什麼?」

  「因為女生是很兇很奇怪的動物,高興起來會追人、纏人,不高興時會罵人、踢人、打人,發起神經來還會亂咬人!」

  「像剛剛那個阿姨一樣嗎?」

  「沒錯,就像剛剛那個阿姨一樣,所以你在外頭絕對不要招惹女生,一看到女生就要躲得遠遠的,懂嗎?」

  「懂!」

  「好,我們走吧,爸比和媽咪一定等我們很久了!」

  ******

  雲其瑞說的沒錯,當他帶著席凱趕到婚禮現場時,一切早已準備就緒。

  由於傅容容家中已經沒有長輩,於是就由康哲緒權充女方長輩,領著傅容容走過紅毯,把她交給站在另一端的席洋。

  當聽到神父宣布兩人正式成為夫妻,新郎可以親吻新娘時,傅容容忍不住潸然淚下。

  席洋揭開傅容容臉上的頭紗,先溫柔地吻去她的淚,然後堵住她嬌傃欲滴的小嘴,完成了這公開、正式,卻又飽含深情與愛戀的吻。

  他輕輕摟住她,又是心疼又是不捨,「傻瓜,這是值得高興的日子,為什麼掉眼淚?」

  傅容容偎進他懷中,「人家高興嘛!我沒想到這輩子居然可以站在教堂裏,正式成為你的妻子,所以忍不住高興得哭了。」

  席洋又吻了她,「傻瓜!高興就該笑,而不是掉眼淚!走,我們去外頭照相,順便把捧花丟出去,嗯?」

  傅容容露出一朵帶淚的絕美笑容,在席洋及兒子席凱的陪伴下,走到教堂外頭接受眾人的祝福。

  這時,人群中出現了兩個人影,乍見那兩個人影,傅容容驚訝極了,「媽,小霧,你們……都來了?」

  前來道賀的人赫然是趙家浚的母親,以及四個月前已經與趙家浚在監所中結婚的謝小霧。

  這時候的謝小霧肚子已經很大了,隨時都可能臨盆,卻仍不辭辛苦,專程來參加傅容容和席洋的婚禮。

  謝小霧上前抓住傅容容的手,略喘著氣,「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怎麼能不來呢?」

  「可是我記得你預產期就是這幾天,你這樣跑來,萬一……」

  「不會的,有媽媽陪著我,不會有事的!而且你對我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人,如果不是你,趙家早已家破人亡,媽媽更可能被控以殺人罪送進監獄!因此我和媽媽都覺得,無論如何我們都得來參加你的婚禮才是。」

  趙老夫人也點頭,「是啊!若不是你放棄提起告訴,我這個已經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可能沒有辦法站在這裏,更可能見不到我第一個孫子出世,所以我一定得來看看你才是。」

  傅容容搖頭,「媽,您不要這麼說!我只是做我該做的,況且,過去若不是您收留我,我可能早已餓死了,哪能活到現在?又哪能有今日?」

  聽傅容容左一句媽,右一句媽,趙老夫人忍不住熱淚盈眶,「別這麼說,真虧你還願意叫我一聲媽!」

  「即便我沒嫁給家浚,您也是把我扶養長大的母親,我叫您一聲媽是應該的。」

  「你很好,你真的很好,無怪乎席洋會不顧一切護著你,即使知道你有丈夫也仍護著你。過去是我私心太重,只為了自己,為了趙家,全然沒替你想過,讓你受了很多委屈,你……不會怪我吧?」

  「說沒怪過您是騙人,但我自己有了豆豆以後就發現,母親愛孩子是天性,更是天經地義,所以我可以體諒您的心情,只希望您也可以體諒小霧還有家浚的心情,大家和睦相處,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起,好嗎?」

  一顆顆晶瑩的淚珠自趙老夫人臉龐滑落,「好,當然好,你說什麼都好。」

  「那就好好照顧自己,照顧小霧,還有趙家的第一個孫子,別讓家浚在監獄裏擔心,嗯?」

  趙老夫人點頭,從壞中掏出一個絨盒遞給傅容容,「容容,這是我的一點小意思,你就收下吧!」

  傅容容沒有拒絕,笑著收下趙老夫人送的禮物,然後轉向教堂,把手中的捧花朝背後丟了出去。

  只聽得眾人一陣歡呼、驚叫,突然小席凱嚷嚷著,「是阿姨耶!」

  席洋好奇問兒子:「什麼阿姨?」

  「今天在幼稚園打了雲叔叔的阿姨啊!」

  席洋濃眉一桃,和康亞詩、雲其學一同望向不遠處一名年約二十來歲,容貌極為秀麗出色的女子,只見那女子正巧抓住那束捧花,而無巧不巧的,雲其瑞也抓住那束捧花。

  那女子橫眉豎目地罵道:「又是你這個衣冠禽獸的大色狼!你連兒子都有了,還來搶新娘捧花?想包二奶嗎?」

  雲其瑞臉色鐵青地瞪著她,眉頭皺成一團,嘴唇抿得緊緊的,任誰都看得出來,雲大帥哥生氣了。

  席洋、康亞詩、雲其學見狀,忍不住哈哈大笑。想不到一表人才,素來被認為是醫界美男子代表的雲大醫師雲其瑞,居然被當成色狼,而且還是衣冠禽獸!真是有趣,太有趣了!

  席洋拉起傅容容的手,轉身對席浩和餘品媗說:「爸、媽,豆豆就麻煩你們照顧了。」

  餘品媗點頭,牽起席凱的小手,「沒問題,洋洋,你放心吧!我會把豆豆照顧好,而且從現在就開始訓練他,讓他繼承我的『醫 缽!」

  席浩連忙抱起小席凱,讓他坐在自己肩膀上,「家裏兩個醫生已經夠多了,不需要再另外一個!」

  「什麼兩個醫生?一個外科醫生,一個獸醫,根本八竿子打不著關係,你胡扯什麼?豆豆,跟奶奶來,奶奶帶你去看比比,教你怎麼照顧比比好不好?」

  席凱還來不及回話,席浩已經抱起他逃之夭夭,「豆豆,爺爺那裏有更好玩的,爺爺帶你去看好不好?」

  餘品媗頓時柳眉倒豎,邊跑邊罵:「死老鷹,臭小雞,專吃腐肉的王八禿鷹,把豆豆還給我!」

  席浩裝作沒聽到,和席凱爺孫兩人嘻嘻哈哈,瞬間逃得不見人影。

  席洋和傅容容見狀,不由得頻頻搖頭。

  席洋指著雲其瑞,對雲其學和康亞詩一笑,「我度蜜月去了,後續發展別忘了通知我,我可不想錯過咱們雲大醫師吃癟的模樣。」

  說罷,席洋和傅容容上了加長型禮車,臨去前,他猶能感覺到背後射來那殺人似的目光,他知道,那是正氣得吹胡子瞪眼的雲其瑞。
...
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註冊登入會員





使用道具檢舉

Rank: 3Rank: 3Rank: 3

帖子
710
積分
1714 點
潛水值
40347 米
11
發表於 2008-7-15 12:27 AM|只看該作者
若有安裝色情守門員,可用無界、自由門等軟件瀏覽伊莉。或使用以下網址瀏覽伊莉: http://www.eyny.com:81/index.php
  尾聲

飯店裏,傅容容疲倦地偎在席洋懷中,臉上溢滿幸福與滿足。

  席洋一面梳理著她散亂的長發,一面低頭吻去她身上那細小的汗珠,經過一番的纏綿繾綣,他的小貓咪是累壞了。

  「累了嗎?要不要我讓服務生送點吃的上來?」

  傅容容搖頭,「不要,我不是餓,我只是在想……」

  「想什麼?」
...
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註冊登入會員
如果你忘記伊莉的密碼,請在登入時按右邊出現的 '找回密碼'。輸入相關資料後送出,系統就會把密碼寄到你的E-Mail。

使用道具檢舉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帖 登錄 | 註冊

Powered by Discuz!

© Comsenz Inc.

重要聲明:本討論區是以即時上載留言的方式運作,對所有留言的真實性、完整性及立場等,不負任何法律責任。而一切留言之言論只代表留言者個人意見,並非本網站之立場,用戶不應信賴內容,並應自行判斷內容之真實性。於有關情形下,用戶應尋求專業意見(如涉及醫療、法律或投資等問題)。 由於本討論區受到「即時上載留言」運作方式所規限,故不能完全監察所有留言,若讀者發現有留言出現問題,請聯絡我們。有權刪除任何留言及拒絕任何人士上載留言,同時亦有不刪除留言的權利。切勿上傳和撰寫 侵犯版權(未經授權)、粗言穢語、誹謗、渲染色情暴力或人身攻擊的言論,敬請自律。本網站保留一切法律權利。
回頂部